房裡的模樣就笑的前仰後合的。
天朗氣清的日子,最後一撥用餐的客人們離開後,白溪正把碗筷收拾進塑膠盆裡,眼角餘光掃到餛飩店的門一開一合,一抹熟悉的俏麗身影隨即走了進來。
“薇薇安?”她詫異。
俏麗女郎一身清爽的咖啡色緊身皮衣配牛仔褲,一頭漂亮的金色捲髮高高紮起,碧藍的眸子靈動而漂亮,笑著對她擺了擺手:“白溪,好久不見。”
剛剛從廚房裡出來的蘇然一眼看到進店裡來的薇薇安,一張白皙乾淨的臉上立刻浮現出兩抹可疑的紅暈,一個掉轉頭又躲進了廚房裡。
坐在收銀臺後清點錢的老闆娘豪爽的笑了起來:“白溪,差不多沒事情了,餘下的工作給小蘇吧,放你半天假,跟朋友出去玩玩吧。”
白溪脫下了手上戴著的橡膠手套,想了想:“我晚上沒事,老闆娘你讓蘇然晚上不用過來了,晚上我來就好。”
“哎呀,用不著那麼算的,天大地大,孕婦最大,你跟你朋友好好出去玩一玩,晚上早點回家啊!”老闆娘笑著擺擺手:“你朋友等著呢,快點吧。”
“那好,那謝謝老闆娘了。”
她笑著跟她道謝,解開身上的圍裙掛好,去拿外套跟包包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讓薇薇安先等她一會兒,自己轉身進了廚房。
蘇然正在拼命的跟一個碗做著殊死搏鬥,她湊過去,歪頭看了看他紅撲撲的小臉,笑著拿肩膀頂了頂他:“蘇然,姐姐幫你問剛剛那個美女要個聯絡方式怎麼樣?”
蘇然彆扭的歪了歪身子,臉更紅了。
“要不要啊,不要我可走了啊。”她扯了扯他的衣服,笑著調侃。
蘇然磨磨蹭蹭的洗著碗,長長的眼睫毛忽閃了兩下,很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白溪快被他那小嬌羞的模樣弄的哭笑不得了,他這二十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怎麼能害羞成這個樣子呢?
薇薇安是開車過來的,她幫忙指路,車子很快在她公寓前停了下來。
這套單身公寓是新建成不久的,從內到外都裝修的十分漂亮雅緻,房間不大不小,100平米左右,一室一廳一衛,裝潢的都十分漂亮,她搬進來的時候就已經什麼都有了,衣服廚具一應俱全,都是最好的,浴室裡還特意鋪上了防滑的地板,薇薇安裡裡外外看了一遍,忍不住羨慕:“真漂亮,我乾脆也在這小區裡租一個房子得了。”
白溪一邊幫她泡茶一邊笑:“好啊,正好我一個人挺無聊的,沒事的時候我們還可以一起出去逛逛街。”
薇薇安在沙發裡坐了下來,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杯:“不過我剛剛換了工作,離這裡距離太遠,真是可惜了……”
白溪在她對面坐了下來,視線不經意的落到她裸露在外的頸項處,上一次見她的時候還密密麻麻布滿恐怖傷疤的地方,現在已經退了痂,只剩下一道道淺淺的粉色痕跡了。
她捧著牛奶杯,遲疑良久,才歉疚的開口:“薇薇安,真的很對不起,如果我早知道那晚離開那麼一小下會給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我……”
“沒關係的。”
薇薇安搖搖頭,打斷了她:“說真的,是我要感謝你才對,要不是你,恐怕我這輩子,到死都會迷戀著千總而無法抽身,可是現在,千總還給了我自由,而且還特意從美國請來了最好的醫生幫我清除傷疤,甚至……”
她斂眉,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甚至,親口對我說出了‘對不起’三個字……”
 ;。。。 ; ; 可她錯了,錯的徹底,他的確是一個魔鬼,從裡到外,從頭到腳,徹頭徹尾的魔鬼!
像是感應到了她的信念一般,小腹處忽然一陣隱隱的墜痛感,她悶哼一聲,捶打在男人肩頭的手一陣收緊後,忽然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肩膀……
女人慘白的臉上眨眼間滲出的冷汗讓一直沉默而平靜的男人眸中閃過一絲慌亂,抬手將她納入懷中,凝眉拍了拍她的臉:“白溪?”
“別……碰我……”
她緊緊的閉著眼,一手死死的抓著他的肩膀,另一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小腹,豆大的汗珠順著她蒼白的臉頰一顆顆的滑下去,她急促而微弱的喘息著,卻還忘不了滿腔的恨意:“千息佐,你……走開……”
話音剛落,身子忽然騰了空,越來越強烈的疼痛一波一波的從小腹處傳來,她痛的在他懷中僵直了身子:“痛……”
細細的一聲哽咽從唇間逸出,她歪了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