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員走過,馬上收了聲,乖順道,“哥,這走廊還挺長。”
同樣一個稱呼他這麼叫秦明叫了二十多年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怎麼叫夏沉的時候就覺得這麼羞恥……等那兩個工作人員走過,秦悠立馬回頭怨念地看了夏沉一眼,正好看到夏醫生意味深長的笑容。
“下次可以叫哥哥。”醫生如是說。
進了正經的三層活動場地秦悠就覺得自己有點受不了。這也太混亂了尺度太大了,簡直就是群魔亂舞,自己和夏沉都一把年紀兒子都念一年級了還是別摻合這種場合了。
他拽拽夏沉的胳膊就想走。
醫生輕撫著秦悠拽著自己的小指作為安慰,轉身想要帶他離開。
正在這時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強硬地想要將秦悠拉過去。秦悠還沒有發覺,夏沉已經伸出空著的左手一把按住那隻手,死死握緊。
秦悠發覺夏沉停下了才轉過頭,正看見醫生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這個地方很暗,只有幽昧而迷離的藍紫色光芒偶爾掃過,人們都看不清彼此的臉,在暗色的背景中,他的臉彷彿深沉如幽潭。
秦悠正待說話時被身後的人推得一個踉蹌,整個人砸到了醫生身上,手也順勢扶上了夏沉的腰。他依然一無所覺地抬起臉看著夏沉,問道:“怎麼了?怎麼突然不走了?”
“沒事,”夏沉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回摟住秦悠,淡淡道,“走吧。”
秦悠注意到醫生剛才好像有一個摘手套的動作。
不過夏沉潔癖不定時發作,他隨身都帶著他那種幾乎和面板融為一體的高科技一次性手套。比如他家醫生從來不嫌棄蘿蔔,挑蘿蔔的時候大多數都不會用到手套,但他嫌棄韭菜,挑韭菜的時候就要戴手套。對此秦悠已經見怪不怪了。
兩個人走出五六步遠後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尖叫:“我的手,我的手!”
那個聲音接著尖利地喊道:“抓住他們,他們是情侶!”
夏沉餘光向後瞥了一眼,迅速摟著秦悠跑了起來:“悠悠快跑!”
這種地方,他不想節外生枝。
就是因為不想惹事,在按住那人手的一剎那他先破壞了那人手臂處感覺神經,沒想到那人還是這麼快就發現了。
秦悠前後一聯想就猜到發生了什麼,他一邊跑一邊教育夏沉:“你太暴力了,不能什麼事都用武力解決,我們是文明人。你都當爹了更要以身作則給鍾鍾做出榜樣!我就說鍾鍾那麼好的孩子怎麼會在幼兒園和小朋友打架。”
夏沉臉黑了,辯解道:“我沒想傷他的,誰讓他對你出手。子曾經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秦悠噎了一下:“你那個子曾經說過從哪學的……子還曾經說過不戰而屈人之兵呢……”
兩人一路吵著跑到一處樓梯間,發現這裡只有向下的樓梯,沒有向上的。
後面一隊黑衣安保人員已經趕到。
在瑪亞馬提絲這樣的地方,像瑪菲斯這樣的娛樂場所要想長久地經營下去,必須重視規則。它的規則就是它的威勢。它要不惜一切保證它在這裡立下的規則不會被打破,甚至不會有人敢去挑戰。
而地下三層最重要的規則就是情侶不許入內。不管有多少合理性在內,但它絕不容破壞。
夏沉向後看了一眼,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向他們。
醫生皺了皺眉,倒沒見多少慌張。他把秦悠護在自己懷裡,低頭在秦悠耳邊輕聲道:“咱們先下去再說。”
秦悠點點頭,剛想說“好”。就見他家醫生利落地翻過樓梯欄杆,直接抱著自己從樓上向樓下跳了下去!
自由落體的感覺嚇得秦悠緊緊抱住了夏沉,頭臉也都貼到他頸窩處。
早知道當初就少說兩句話快點跑了,省的現在跳樓如此驚險。鍾鍾在學校裡打架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男孩子嘛,都是正常的。他以前的老師家的孩子在幼兒園和小朋友打架,老師為了自家孩子不受欺負還特意送兒子去學空手道呢。
這麼想著,秦總悔不當初。
感受到懷中人緊緊抱著自己的熱度和力度,夏沉微微一笑,緩衝落地,也不管後面還有追兵,抱著秦悠又親親他的眼,緩聲道:“好了,沒事了,睜開眼吧。”
秦悠顫顫巍巍地把眼睜開,拉拉他襯衫袖子:“趕緊走吧,我擔心鍾鍾。”
地下四層,面前只有一道門。
夏沉把秦悠擋在身後,自己當先走過去毫不猶豫地將門推開。
兩排武器瞬間對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