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透哪有心思看,走近搶過來說:“一個大男人還照顧不好自己嗎,你怎麼不乾脆把他接到家裡?”
“我是這麼想的,怕你不願意。”陸青衣笑了笑,伸手說:“衣服給我,問題是我也想多看看北京的畫展。”
“我特意推了應酬想和你過週末的,怎麼不叫我陪你。”顏透依然憤憤不平。
“我和他比較有共同語言。”陸青衣乾脆自己拿回衣服,徑直走到浴室裡面去了。
被拋棄的顏透灰暗了幾秒鐘,立刻發資訊給芮丹:“給我把中西方美術史的著作全放到辦公室去,週一上班我要見到。”
芮丹已經飽受折磨,但還是立刻回覆了聲:“哦。”
顏透拿著手機哼了聲,完全不信自己博士都讀的下來,還看不懂幾句裝腔作勢的資料。
美術館裡的燈光永遠那麼溫暖柔和。
白笙不曉得幾天沒睡覺,短髮亂亂的,眼圈也都青了,站在一張油畫前便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買了咖啡的陸青衣匆匆走回來,笑道:“香草拿鐵,你喜歡的。”
白笙困困的接過來。
陸青衣又體貼的給他把飲口開啟說:“小心燙。”
白笙這才喝了口,而後滿意的眯起眼睛。
“小透煮咖啡很好喝,哪天你去我家坐坐。”陸青衣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個孩子,雖然白笙比自己還大了兩歲。
“我才不去,討厭商人。”白笙立刻拒絕。
“我也……是商人啊。”陸青衣欲言又止。
“我喜歡你。”白笙說話向來沒有心機,想什麼就說什麼。
陸青衣面帶微笑,卻立刻對這傢伙能不能出現在顏透面前產生懷疑。
白笙又打了個哈欠:“我不喜歡這個畫展,我們回去吧。”
陸青衣趕緊表態:“我的店會比這裡好的多,你的畫展也在策劃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白笙貌似並不很關心,只是邊朝樓下走去邊問:“為什麼你總要依靠那些有錢的公子哥,把Noah甩了又有現在這個,這不像你會做的事。”
陸青衣不想把自己糾結的生活,強加給這個無憂無慮的朋友,只希望白笙能安心的畫他的畫,因而淡淡的笑說:“小透是個好人。”
在白笙眼裡所有的有錢人都一樣,他滿不在乎的伸了個懶腰:“困了,我需要睡上兩天。”
“恩,我送你……回家。”陸青衣原本在笑著,講話卻忽然哽了下。
因為他在美術館發現了個高挑的美麗身影,華麗的皮毛穿在那實具氣勢的身體上,不僅象徵著溫暖,也象徵著富有。
白笙疑惑:“這女人是誰?”
陸青衣情緒的動搖僅有一秒,而後微笑:“一個老朋友,我們有些事情要談,你去找司機叫他帶你回去吧。”
白笙向來不參與他與有錢人之間的麻煩周旋,聞聲就坦然的走了。
陸青衣站在原地,靜待Gabrielle踩著高跟鞋過來,平靜問道:“有何貴幹?”
Gabrielle也在打量他,表情依舊傲慢:“你這孩子變了很多。”
陸青衣移開目光,瞅向玻璃門映著的自己之於男人太過豔麗的外表,目光空洞:“你到是一點沒變。”
“謝謝。”Gabrielle冷笑。
“有話就說。”陸青衣很難保證,自己下一秒不會衝過去掐住她纖細的脖子。
“你的仇恨可以衝我來,請你放過小透。”Gabrielle皺眉:“不然我連後悔的機會都不給你。”
陸青衣很想說,自己不會利用顏透。
又很想說:你怎麼還敢講這種話。
但他氣的半個字都出不了口,因為他害怕心裡的憤怒會想火山一樣噴湧而出。
幸好Gabrielle沒了再威脅的機會,因為本該在家的顏透竟然急衝衝的就闖了進來,猛地把陸青衣拉在身後,眼神疏離地說:“媽,你怎麼來了?”
Gabrielle曉得他會出現阻止自己,所以下了飛機就直奔這裡,此刻笑的異常鎮定:“你不肯回紐約,我很擔心。”
“有什麼明天上班再說,你也累了,我叫芮丹陪你去酒店休息。”顏透回答。
Gabrielle彎著嘴角:“不請我去你那裡看看?”
“地方小,怕你不習慣。”顏透努力握著陸青衣冰冷的手,希望能把他捂熱。
陸青衣咬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