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一點一點地鬆開了我。
他雙手無力地耷拉著,眼神裡面死水一般的微瀾,他這眼神讓我很害怕,我害怕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也就耷拉著雙手片刻,下一瞬雙手較之先前更為有勁兒,控著我的肩胛,“素素你知道的,你知道我心裡眼裡都是你,你永遠是我的妻,這一點沒有誰能改變!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會一直在我身邊的,對不對!”
看著有點兒近乎瘋狂的顧清禹,我沒有說話,我知道他這個時候不理智,這個時候的他在害怕!
“你想說的是纖纖,是嗎!”
我冷冷地將現實拍在了顧清禹的臉上,就像是給了他當頭一棒和一桶冷水直接頭上澆下去。
“素素,我答應娶她……”
顧清禹說完這話,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伸手拉我的手,“素素,這件事我以為不會這麼快,我以為……”
“你以為至少是我把孩子生下來,你再和我攤牌!”我這個時候儘量讓自己淡定和理智,我告訴我不能像一個瘋婆子一樣的和顧清禹吵架,我也告訴我自己,這個時候我絕對不能慌,也絕不是不可以因為生氣而說一些以後會追悔莫及的話。
“素素,你別這樣,我怕你……”他嘗試著解釋。
我做著吐納呼吸,盡情的平復自己的心情,這一瞬我真的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但是我卻說,“你知道她懷著薄言的孩子,你也還是要娶她的,是嗎?”
其實,在他用了娶那個字的時候,我心裡就已經有答案了。
那個纖纖來到相互,做的並不是妾,而是和我平起平坐,是平妻……
只有妻才能用娶,妾是用納的……
雖然我書讀的不多,可是該知道我還是知道的!
我伸手輕輕地推開顧清禹拉著的手,“答應娶她,是三年前在百島治療的時候的條件,是嗎?”
顧清禹在百島的那三年,他從未主動提及過,甚至是不願意去提。
現在細細想來,也就我傻乎乎的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管……
他與我之間,有著三年的空窗期,我們彼此並沒有往來。
顧清禹欲拉我的手僵在半空中,看著我沙啞著聲音問,“你什麼都猜到,卻從來不問我。素素,你是在等我說,還是根本就不在意我有沒有別的女人?”
他這樣一說,我閉著眼睛整理著情緒,“我問或不問,你還是一樣要娶她的。”
雖然我不知道百島白家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家族,可是從這幾小次的見識,我想最起碼白家應該算是名門望族之類的,纖纖背後有著白家,而我……
“你要娶她,我想薄言那一關便不好過。畢竟你娶的是一個懷著他孩子的心上人。”
說著我背過身去強行將眼淚給逼回去,沒有轉身悶悶地說,“我這邊沒意見,你娶吧!”
說著我大步走向床榻,伸手掀開被子翻身爬了上去,被子一蓋整個人都與世界隔絕了。
我逃避了,再一次逃避了。
我鄙視這樣的自己,可是我能怎麼做?
我強勢地對顧清禹兇和吼嗎?
他那時候在酒肆說的多麼清楚,他的意思不就是會尋個日子告訴我事實麼?
早知道晚知道都是要知道的,那麼,他娶一個纖纖有那麼不可以麼?
他要娶纖纖,以前不是就說過要娶的嗎?
儘管那一次只是為了逼我回京,給我休書的時候順帶著和纖纖演了一把戲……
現在想來,那一次的事情和眼下如出一轍,多麼的相似。
被子刷地被掀開,顧清禹一把將我給提了起來,雙目帶火地看著我,“你就沒有一點生氣?”
我抿著唇沒有說話,可我安靜的模樣像是刺激了顧清禹,他加大力道地扣著我的肩胛,質問道,“以前那個說只要我敢納妾就敢少了府邸把我打殘關起來的盧素月呢!現在的你呢,你就沒有一點點生氣?”
原本耷拉著腦袋慢慢地抬了起來,對上顧清禹的眸子,淡淡地說,“可你是娶她,不是納妾……”
妻和妾也不過是兩個字,可是身份卻是相差甚遠……
“怎麼,幾個月沒碰你,你就忘了你有多愛我多在乎我了,是嗎!”顧清禹猩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我,手已經不由分說不知輕重是扯著我身上的衣裳!
“你忘了,我就幫你好好記記!”
撕拉一聲,衣裳被顧清禹給剝落散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