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喬府,回將丞相府這一路上,我腦海中一直回顧著顧清禹那嚴肅的話,我甚至可以想象那一刻他多半眉頭蹙著眼神看向前方似思考又似琢磨的神情。
爹爹同祖母都提到了一件事——五個月,還都說到了若生了男孩兒,當如何……
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我心中篤定這件事牽連想必更多,只是並不清楚這一次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我爹的離奇死亡定然就是這件事的開端!
此刻的情況有些不妙,就好比我們在明,而那些人在暗處,甚至是我們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人,從何處而來目的又是些什麼!
這樣看來,此事不得不防備著。
故而,我覺得顧清禹的顧慮是對的。
他這般周到的想著,全都是我一時間沒有想到的點兒!
回到丞相府,顧清禹直接將我攔腰抱了起來大步朝著琴瑟小築而去,踹門走了進去反腳關上門。
聽著門咯吱咯吱的聲音以及被大力撥開的珠簾的聲響,我抿著唇小聲地問,“清禹,你……”
“素素,把昨夜岳父同你說的話一字不落地告訴我!”
他的手把在我的肩胛上,我是第一次聽他用這種公事公辦嚴肅的話語跟我說話,一時間根本就適應不過來!
嚥了一口口水,我努力回想著昨兒我和我爹的那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最終是還原了個大概。
當我說與顧清禹之後,他長吁了一口氣。
這期間悠長的間隔聲就這樣停著,空氣都僵硬了!
“也罷,先治好你眼睛再說!”
顧清禹這般說著,我便曉得眼下最為重要的事情應該是我爹爹的事,但是顧清禹這般說出這話,卻叫我有點兒不舒服。
我拉著他的手,“我的眼睛不是事兒,我爹的事……”
“你放心,此事定要查出個水落石出。”顧清禹摸了摸我的腦袋接著說,“眼下就實際情況和將軍府一干婦人的口述,素素你的嫌疑最大。接下來可能會時不時便要去衙門問話。”
我知道他這般跟我說的原因,顧清禹這個傢伙從來都不是那種會開後門或者是仗勢欺人的主,所以這件事上他自然不會因為我是他妻的原因,就不走這道程式!
他這麼做,一是告訴眾人我盧素月坦坦蕩蕩;二是不偏不倚,他鐵面無私剛正不阿。
“我明白,就算是我被收監,你答應我也要做到剛正不阿!我想,可能接下來的事情不會如你我所願!”
我緊緊地握著顧清禹的手,“不能如你我所願,便是如了你我所願!”
我這話乍一聽著實矛盾,但是細細地一分析,可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若是如我和顧清禹所願,那麼我肯定是不希望去牢房裡面待上些日子,但是若是我這個丞相夫人都進去住這了,那麼那些暗中之手,蛛絲馬跡總會敗露,這樣一來,不是如願卻也如願!
顧清禹自然是懂我的意思,嗯了一聲。
“現在天黑了嗎?”
自打眼睛看不見,我就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我問出這話之後,顧清禹微微沉默,而後開口,“你還未用午膳,現在都晌午了,我讓人備膳!”
“哦!時間過得真快……”
我很想去看我爹一面,可是我眼睛這樣,能看見什麼?
我想去將軍府他的書房坐坐,可是我爹那兩聲不要回將軍府說的那麼的鏗鏘有力,我做不到去違揹他老人家的話……
吃了這一頓晌午飯之後,果真如顧清禹所言的一般無二,衙門又一次請我去喝茶。
好聽點兒叫喝茶,可這難聽點兒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兒了。
到了衙門,依舊是那先前的那個官爺問話,我隱藏了我能預曉未來禍事這件事,其餘的都同那位官爺說了。
但是,顯然還是無功而返。
但是,我爹那幾個姨娘卻是一口咬定是我將我爹給毒死的。
原因只是一個——我爹生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
據那些姨娘說,我爹在我離開之後,不曾離開書房半步,直至第二天被人發現我爹已經駕鶴西去了。
隨後查證是中毒身亡……
“顧盧氏,你可還有所隱瞞的?”
那個官爺氣勢渾厚地問我,我心一驚,當下便說,“不曾有隱瞞!我與家父關係向來不親密,這是人盡皆知的事。若我真要對家父行不軌,那麼我何必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