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越發確定了,真可惜阿,那麼可愛的小哥。神經病的性生活會正常嗎?正當他努力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對方歇斯底里的從書包扯出一沓草稿紙,甩在寐生的臉上。
“你看看!你看看這些!這些都是我每天早上起床發現的!”
寐生隨意的撿起其中一張,上面有兩種筆跡,一個潦草混亂隨意塗抹,另一個剛勁有力簡潔明快:
喂,我想把這小子殺了不行,我們需要他他是沒有用的東西你動了他我們都得死這張象是一個人苦口婆心勸另一個不要殺人。寐生皺緊眉頭,開始覺得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簡單。再看下一張,整版整版的都是用潦草的字跡寫著兩個字——去死,接下去七張也是這樣,所不同的是,字痕所用的墨水變成了鮮血的鐵鏽色。一筆一劃,都是刺目的紅,黑暗似乎從骨子裡腐朽了,潰爛的血腥味從紙張中散發出來。
“你是一個人住?”寐生的臉色凝重“是,我每晚都會將門窗鎖緊,不會有任何人出入。”許是察覺對方的認真,江夜嵩安靜了下來,兩眼巴巴的似乎在等待寐生的拯救。
“今晚我跟你回去。”
上天可以作證,寐生說這話時決不帶半點桃色思想。
江夜嵩的房子位於城北,離Y大學大約只有50米,樓下便是公車站和地鐵站,對面的便利店和銀行的自動櫃員機都屬二十四小時營業,延主幹道轉一個彎便是醫院和快餐店,連全市最大的娛樂城——人間也在不超過700米的地方。真可謂是黃金地段。
“黃金地段的房子不便宜吧!”寐生嘆息,在門口接過江夜嵩遞過來的印有泰迪熊的拖鞋,彎腰換上。
“不,這房子的採光不好,前後都有建築擋了風,又是二手房。所以業主賣得很便宜。”江夜嵩靦腆一笑,領寐生進入客廳。
“就算這樣房價也便宜不到哪去吧?”
“呵呵。”江夜嵩乾笑,低下頭小聲的自言自語:“其實我也不知道錢是從哪來的。”
寐生暗暗的記下了。
房子乾淨的只能用窗明几淨來形容,沒有一粒灰塵,一片紙屑甚至衛生死角都一塵不染。房內每樣傢俱和裝飾像是經過仔細測量後安放在指定的位置,房間的門冷漠的緊閉,門把手反射出冰冷的金屬光澤,清清楚楚的映出每個人的臉,象是杜絕所有人的造訪。
“要喝茶嗎?”
“麻煩你了。”
寐生笑眯眯的等待江夜嵩走進廚房後,輕輕的靠近臥室,在褐色的木板門前站住了。他閉上眼,靜靜的捕抓門縫中逃逸出來的微弱黑氣。情況似乎非同尋常,寐生體內半狐的直覺隱隱約約感應到門後龐大的黑暗能量。
是妖?……還是魔?
寐生伸出手握住門把,緩緩的朝著順時針方向旋轉。“卡擦”清脆的開鎖聲,刺得寐生的頭皮有點發麻,他定定神,繼續往前推。門悄無聲息的開啟了,江夜嵩的臥室暴露在寐生的視線中。單調的黑白色調,散發著檸檬香的空氣,整個臥室就如客廳般整潔。
寐生疑惑的眨眨眼,很普通的房間。那剛才感到的黑暗氣息是什麼?錯覺?
想到自己時靈時不靈的法術,寐生渾身瞬間放鬆下來,覺得自己剛才真是虛驚一場。修煉這種東西真的不能走捷徑,寐生悶悶的想,走到傳說中放置那疊血字稿紙的書桌旁,無聊的東擺西弄。
突然想起廚房泡茶的江夜嵩,寐生抓抓腦袋,不打算揹負探尋他人隱私的罪名,準備返回客廳。正當寐生回身的時候,一抬眼意外的撞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他蹺著手,胸膛微微起伏著,手臂的肌肉形成一條優美的弧線。
人不知道站在後面多久了。
“江先生,很抱歉沒經你同意便進入臥室。”寐生鎮定的說,神經異常的緊張起來,他敏感的察覺眼前的江夜嵩似乎有點不一樣。
印象中的江夜嵩半低著頭,美麗的單鳳眼總是憂鬱的微微下垂,高大的身軀沒有自信的縮成小老頭般。而不是眼前這個,雙眼向上吊,每一寸肌肉充滿爆發力,優雅的像只蓄勢待發的黑豹的危險人物!
他看著寐生的眼神充滿赤裸裸侵略,黑色的氣蛇一般從一股一股向外散發,陰冷的感覺從地底探出了觸角。帶著黑暗的氣息,江夜嵩抬起手,慢慢的摸上了寐生的臉。
“江夜嵩?”這是警告也是試探。
江夜嵩似乎對這個名字嗤之以鼻“別把我等同那個笨蛋,我是夜。”夜的手在寐生的唇上流連忘返,然後伏身輕輕的吻上。“我記得你,寐生,寐生,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