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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了信,留守的兩個人極其憋屈。汗阿瑪,您老是過癮了,還顯擺搭小船,在風浪裡搖擺,您老可真有情趣啊!咱們還窩在北京城裡呢?尤其是皇太子,雖說留在京中是利大於弊的,依然酸溜溜地想:我連黃河黃成啥樣兒都不知道,您跟我說什麼波瀾壯闊!
老四更不舒服了,他弟弟跟著去了,寫信回來給額娘。德妃的文化水平不太高,年紀也漸漸大了,四十來歲在這個年代有了老花眼也挺正常的。就需要有人讀信,四福晉為彌合丈夫與婆婆之間的關係,倒是常去細心伺候,就添了一項差使——讀信。
讀完了,回來跟丈夫彙報一下,十四弟又怎麼怎麼說了。額娘如何如何高興,如何如何掛心。胤禛的心裡也是酸溜溜的。
苦逼兄弟二人組。
再泛酸,還得工作。也只好把滿腔醋意化為動力,更加熱情地投入到工作中來了。
五公主新府選址的事情,經皇太子周旋幫忙(?),最後落到了胤禛的頭上。胤禛對於這件事情是極嚴肅認真的,把這個當成了一件差使來辦,日日催問內務府,劃好的那塊地,民房遷了沒有。
內務府的人快要哭了,他們的頂頭上司海拉遜掛了,如今正是滿頭包的時候,這位爺又來湊熱鬧了!還擺出一湊到底的模樣兒來。今天問:“西邊兒那幾家拆了沒有?”明天問:“給足人家搬遷的銀子了麼?不要為著五公主的事兒,致人無家可歸!”後天又說:“新府圖紙可有了?”
爺,您就消停消停吧!跟太子那樣兒的多好,看,沒事兒跟張英聊聊天兒,跟王掞說說話,或者跟他家詹事下下棋。您省事兒,大家也跟著省心吶。
四爺沒聽到他們心底的呼聲,他又來了:“昨兒的圖紙我看了,院子顯得窄了,把邊一溜幾家也遷走。”
新任務又到了……
這位爺可真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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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老是讓大家幹活,真不是個好人,那位看起來悠閒的太子,也未必就好到哪裡去。當然,他不是折騰人,而是在憂鬱自身。
太子跟皇帝見面的時候就賣萌,如今他二十五週歲生日都快到了,這麼些年下來,套路都讓皇帝摸得差不多了,生產過剩、庫存都積壓了。太子面臨著各種意義上的‘經濟危機’。但是他與大臣,尤其是漢臣的接觸還沒有那麼深入,太子殿下終於找到了新的市場。
所以,常常就會聽到皇太子感嘆:“我忝為皇太子,雖說留守京中為父分憂,卻不能朝夕侍奉、盡孝膝前。唯認真辦差而已。”
或者關切地問:“張師傅父親尚康健否?聽說老人家近來略有不適?可要仔細呢。”
殷殷切切,實在是個禮賢下士的好太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裝模作樣裝得實在是想抽人!要裝好模樣兒,就不能發洩,不能跟往常一樣看著不順眼的人就抽,看小太監長得醜就打。可在外面按奈著脾氣與人周旋,這幫子老狐狸,當面看著感激涕零的,實際上太極打得比誰都溜,一句實的都不給你。
老王掞是看得出力挺東宮的,卻只是從大義上說,從不表忠心。【 '張英則完全不接茬兒,好像根本沒有看出太子很急,很想知道這種每年都要跟皇帝分開幾個月、與皇帝的接觸有真空期、一定有人趁虛而入的時候該怎麼辦。
憋屈死了!
要擱以往呢,王掞說:“太子稍安毋躁,骨肉親情豈能為區區千里、了了數月所間疏?太子只以孝悌為要,行以直道,便是為君分憂。”
或者說:“謝殿下過問,家父已好些了,家父若知殿下過問,必是歡欣鼓舞。”
胤礽就滿意了,覺得大家向著他了。但是隨著他情商的提高,觀察技能等級的提升,他就發現了大家根本全是在說套話,跟元旦朝賀的時候上繳的表章作業一樣。這幫混蛋之前到底糊弄了我多少回啊?!
其實情況沒有他想得那麼糟糕。
鑑於太子近來表現得很好,漢臣倒也樂於向他表現一點親近之意。在這一點上,漢臣比滿臣更靈活,或者說嗅覺更靈敏。
打一個不太恰當的比方,滿廷更像是一個股份制公司。最大的股東當然是皇室,餘下的滿人大族乃至普通族人,都是大大小小的股東,尤其是開國五大臣家族。皇家有上三族、在下五族裡也有各旗主王爺,這不假。但是,組織的細胞佐領,卻是分散在不同姓氏的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