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思考,盡力……為未來的決策者提供一點來自穿越先知的擔憂。
‘當一個政權開始燒書的時候,若不加以阻止,它的下一步就要燒人!當一個政權開始禁言的時候,若不加以阻止,它的下一步就要滅口!’[1]這樣的政權,是絕對沒有前途的。
你讓人變得愚昧了,你說什麼,他們信什麼,在你還能控制得住的時候,他們自然是信你的;一旦外界的強力過來打破,那麼別人說什麼,他們也信什麼,如果這個別人正是你的敵人……恭喜你,你的敵人的信奉者都是你供獻出來的。
從此,淑嘉越發關心這些了。本朝兵制,官制,官員升遷,官場慣例……當然,這些只能偶爾明著問,多數時候要多華善和石文炳的話中自己分析。這兩位的經歷相當豐富,與上級相處、駕御下級、對待幕僚……
說到有意思的地方,華善一拍頭:“怎麼記不清是哪天了呢?”
淑嘉笑道:“大概的事兒知道了,不就行了?”
華善非(提供下載…3uww)常不高興:“那不行!我非得弄清楚不可。”記憶力退化是衰老的表現,都抱上曾孫的老小孩堅決不承認自己老。哪怕已經忘了,也要找出來,下回炫耀的時候還能告訴自己——看,我還記得,我記性還很好!
正好沒事兒,反正就是自家人聊天兒,石文炳的書房,各類檔案有序排放。淑嘉順利地找到了邸報,給華善念,讓他背好了好裝年輕。
淑嘉除了收穫了資料之外,還有一條特別明白的教訓:“為政須謹慎。”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讓別人知道你想讓他們知道的,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一定要保密不能表現出來,更不能讓人推測出來。
父祖本應與子孫聊這些為官之道的,子孫在當差,只好跟孫女兒聊。石文炳是個謹慎人,注意不跟女兒說過多的朝政。旗人女兒金貴,在家也是管家務的,但是……不代表要接觸政務。
然後,石文炳頭疼了,他從來沒發現他家閨女什麼都敢說,還這麼敢議論朝政。淑嘉以為自己很小心了,沒想到還是被石文炳察覺了,一個人再小心,她渴望得到、必須得到的東西,在別人手裡,不能放棄,時間還緊迫,潛意識裡的就只能暴露。
石文炳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沒有說什麼違制的話,略放了放心。又有些憂愁,女兒可不能有權利慾啊!這樣可不好。後宮干預,哪朝哪代都是大忌。好好的姑娘家,怎麼能對官場上的事情這麼感興趣呢?應該相夫教子,管好後院,哪怕是太子妃,頂多要關心一下命婦的事情,朝廷兵制、火器是不是前膛,不該過問吶!
淑嘉笑道:“話趕話,這不是趕上了麼?”
石文炳皺眉,不對,相當不對。華善嘿嘿一笑:“話趕話的,你翻邸報?”淑嘉對他皺鼻子:“不是瑪法想知道事兒?”說話的時候她手裡正捏著一份兒,順手一放,然後眼睛定住了。
“他跟太子有仇是吧?!”
石文炳沉聲道:“什麼?”壞了壞了,這閨女,走上邪道了!當初怎麼就覺得該讓她讀書呢,看,一讀這就不安份了。
淑嘉心裡正在噴火,完全沒有感受到她爹幽怨的腦電波。豬一樣的隊友啊!豬頭小隊長,你太慘了!也許,胤礽自己不是個豬頭小隊長,只是個被豬隊友連累的人!
‘禮部尚書沙穆哈奏奉先殿儀注將皇太子拜褥應置於檻內,帝革沙穆哈職。’
“胡說什麼?”顧不得女兒將來是太子妃,石文炳喝問。
“天無二日,國無二主。自來奉先殿檻內唯置皇帝拜褥。”明火執仗地逼宮麼?象徵意義太大了。國人最注重的是什麼?象徵!如果不是‘元后嫡子’胤礽能有這麼牛?
淑嘉的語速越來越快:“他是臥底吧?故意的吧?提醒皇上太子要取而代……”
啪!
淑嘉收穫了平生第一個耳光——贈送者,石文炳,免費。
淑嘉非(提供下載…3uww)常委屈,她認為自己說的沒錯,時間沒錯,地點也沒錯,對的人更沒錯。換個時間地點物件,她也不會說這個話,親爹親爺爺都不相信,還能信誰?
石文炳巴掌打完,自己也後悔了。他這是下意識的動作,根深蒂固的君臣界限,臣不議君。哪怕是在站隊奪嫡的人那裡,也沒人真跟電視裡演的那樣,赤…裸裸地分析,頂多說‘某皇子禮賢下士,是個好王’、‘太子未免嚴苛’……
大明宮詞是部不靠譜的電視劇,但是裡面有個不靠譜的人打的比喻卻非(提供下載…3uww)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