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憬笑了笑,“都聽五哥的。”
允毅一手拉過瑜江,大笑道:“七弟,還不見過你五嫂。”
兩人心下莫名一顫,允憬已然俯身頷首,恭聲道:“七弟見過五嫂。”
瑜江笑意依舊,亦福身還禮,“七弟有禮了。”
他們的確尋了一個好時候出遊,今日正是三月初三,正是上巳節。適才才舉行過慶祝晚宴,四人就趁著這空檔踏出了禁苑。
原本是司徒如儀好說歹說才將允憬勸服溜出禁苑,不過並未得逞,就在經過花園的時候,就碰到了正欲去找珍妃的皇帝。
幾人一見了然,痛快地決定一起同遊。
雖然,他們並沒有看到閣樓上蘇玉瑤愈漸發冷的目光。蘇玉瑤知道,允毅從來不會帶任何一個女子私下邁出行宮半步的,可為什麼只有她段珍妃可以例外?
民間的廟會熱鬧非凡,人頭攢動,允憬和司徒如儀跟在他們身後,沿路欣賞凌陽的燈火闌珊。
人在做同樣的事情時,總會不自覺的想起。珍妃和烈親王,原本各自拼盡全力,死死壓住那段七夕同遊的回憶,不讓它浮現出來。可是待兩人的視線落在一個正在販賣木偶的小攤上時,記憶如同洪水猛獸一般襲擊了兩個人的內心。
一時間,激起千層雪。
允毅見瑜江腳步一滯,回頭看她,繼而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笑問:“可是饞了?”瑜江回神,才發現木偶攤子的旁邊是賣玫瑰酥的。
瑜江拉住允毅的袖子,微一點頭,“適才晚宴上的吃食都膩味了,總想換點旁的。”允毅拉過她的手,走上前幾步,立在攤子前,給她買了一份玫瑰酥來解饞。
而允憬的目光好不容易轉移時,司徒如儀忽而說:“七爺,南方到底比北方富庶些,雕刻木偶的技藝也略勝北方一籌。”
允憬不明,就被司徒如儀拉到了賣木偶的攤子前,她有些羞澀地笑道:“你瞧,這一對兒小夫婦,鐫刻的是活靈活現的。”
允憬聽懂了司徒如儀的意思,可是他沒有舉動。
小販見到二人,連忙堆笑說:“這位公子,給自家娘子買一對兒吧,小倆口一人一個,討個一生一世。”
一模一樣的話。
突然時間和空間一瞬間靜止下來,周圍沒有人動,也沒有人說話。允憬只聽見了那樣的一句話,兩年前和兩年後同樣的一句話。站在一旁瑜江更是木然地身形動顫不得,口中的玫瑰酥一瞬間形如嚼蠟。
他在那一瞬間,心口處被寒冰凍結的地方全然化開,潺潺的泉水流入心田。他知道自己已經明白了。
如果那時候自己沒有動心,為什麼會認可這樣一句話。
允憬對小販的話置若罔聞,只是淡淡道:“你們做生意的,是不是都是如此說話?”小販一愣,還未說什麼,他已經撇頭看向了司徒如儀。
“南方的木材不必北方,放久了就會潮溼,如此華而不實的東西買來也是沒用的。”允憬頓了頓,再說,“我們走吧。”
允毅只是看著瑜江一口一口認真地吃著玫瑰酥,聽到允憬的話,不禁暗笑道:“老七,你倒是講究得不少。”
允憬拉過司徒如儀的手,回道:“七弟也只是實話實說。”
瑜江這時突然抬頭,用手捻了一塊玫瑰酥遞到允毅的跟前,“這個玫瑰酥風味十足,爺嚐嚐看。”
允毅伸手環住瑜江的腰肢,微微一低頭,噙住了那一塊玫瑰酥,甚至觸到了瑜江清涼的指尖。他含著笑意:“果然。”
她突然揚眉笑起來,“不過不如瑜江做的好,回家的時候,瑜江做給爺吃。”兩個人親暱地說這話,繼而兩個人轉過身去,走在跟前,似乎恩愛不已。
司徒如儀似乎習慣了自己丈夫無時無刻的冷然。
她微笑著說:“前幾日才從廣安寺回來,珍妃娘娘還說羨慕妾身與七爺恩愛,殊不知自己也是深受丈夫的疼愛。”
允憬聞言,恍惚了一下,才說:“哦,是嗎?”
瑜江著實是玩累了。回到禁苑時,一躺下後便睡熟了。允毅早晨起身的時候,沒有驚動她,只是輕輕地吻了吻她的眼睛,才悄然離去。
午膳後,蘇玉瑤的貼身宮女茯芩來請瑜江,“奴婢參見珍妃娘娘。”瑜江掩嘴漱完口後,才出聲問:“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茯芩道:“皇后娘娘說三缺一,想叫娘娘您過去一同打葉子牌呢!”瑜江心嘆,又該打起精神應付這些女人了。
來到蘇玉瑤的屋中,瑜江一一行過禮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