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的委屈讓二公子一個沒忍住,插言道,“很多公子都說,那差事無趣的很,出力不討好,只有傻子才會去願意去做呢”其實這是很多人的觀點。
話音未落,太師便對二兒子怒目而視道,“滾”
二兒子嚇得一哆嗦,滿面通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好在太師不知想到了什麼,沒繼續再說,而是略帶疲倦地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又叮囑大兒子,“就是累些,也要把我近日給你的幾本書都好好地讀一讀,我說的話多想一想。”
“是,母親。”大公子恭順答道,隨著父親和弟弟們,一起出了門。
太師一個人端坐在正堂的椅子上閉眼靜默了良久,十餘日前工部尚書就已辭官,帶著闔家老小灰溜溜地遷出京城,送行者寥寥。
與之相對的,是工部尚書呈上密摺後,很多官員都在聖上的明示和暗示下,上了自省的摺子,開始只是和工部尚書有關的人,後來變成了全體官員,就連太師,也上奏了一份。
聖上收到這些摺子後,或罰或貶或叱責,覆蓋的人數雖然多,卻不甚嚴厲,和聖上以往的雷霆萬鈞之勢大相徑庭,不得不說,這給很多官員都吃了一顆定心丸,對聖上越發地感恩戴特盡力辦差。
“這是一次溫和的大清洗,不動聲色之間,將整個朝堂肅清了一遍,就是不知,這是不是最後一次。”太師曾對自己的一女一子這樣說。
太師沒說的是,所有自省的摺子聖上都私下轉給了她,讓她過目,並多次聽從了她的處理建議,還秘密派給她大量的人手,用以核實,這樣的重用是以往從來不曾有過的,可也引起了太師的深思,如果核實的結果和自省摺子上不同呢?想來就是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的區別了吧
同時,因這次清洗,朝堂上還空出了一些位置,這些位置不顯山不露水,卻實實在在地存在著,現在每個官員都心內不安,忙著在這場清理中自查反省保住官位和家業,忙著送兒子們參加頻繁盛大的宮宴,討好這個“好**”的聖上。
太多人已猜測出,這些宴會是用來代替明年春天選秀的,只有極少數的聰明人能想到,明年除了選秀還有一場專門為男子們設立的恩科。
三年一試的女子恩科要後年才舉行,朝堂上空餘的那些位置,雖品級不高,可分佈甚廣,它們能再等兩年嗎?
“什麼是忠?”太師想起聖上曾坐在她的面前,緩緩地說,“朕以為的忠就是,一心為朕著想,按朕的意思去辦,哪怕朕的做法不合常理,只要於國於民無害,就該鼎力支援。”
說這話時,聖上並沒抬眼看她,只是玩味地看著自己十根玉蔥般的芊芊玉指,它們根根精緻,在陽光的映襯下白皙得近乎透明,可太師明白,就是這雙手,能夠翻雲覆雨,頃刻間便能取了敵國成千上萬人的頭顱,也能殺盡朝中數以百計的官員。
“臣誓為聖上盡忠。”太師跪了下去。
“咯咯,”強弱弱笑了起來,美豔迫人的臉上有一點罕見的頑皮之色,“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母’,太師別動不動就跪,忠不忠的,可不在這上面。”熠熠的雙眸中透出精明洞悉的光芒,嘴角偏偏含了一絲嘲弄的笑意。
“臣明白。”那時,太師站起身來答道。
強弱弱點點頭,“甚好。”轉身離去時,九翎金絲鳳袍在太師眼中劃過一片細碎的光痕,就如同今晚秋日夜空中的漫天繁星。
太師從椅子上站起身,“男子恩科都會考些什麼呢?應該把去歲的考題拿來參詳一下,男子的水平想來不會太高,大兒子也是個心思縝密的,還有四個月,好好教導一番還是來得及的。”她想著,並沒回院子裡去休息,而是踱去了外書房。
“大哥,是不是你在花貴君面前求了恩典?”三公子興奮得連耳朵都紅了,因為刻意地壓低,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顫抖。
大公子放下手中的書卷,先給弟弟倒了杯茶,“不曾,為兄哪有那麼大的本事。”然後便繼續看書了。
拍賣會辦了近二十日,依舊紅火,更可喜的是,不斷有新人自願加入進來,這些後來的人和第一批明顯不同,他們更具才能和實力,也是在實實在在地出力辦差。
大公子早就在想,走上正軌的拍賣會根本就用不了這麼多的人,花貴君會怎麼辦?沒想到今日上午一道懿旨,從拍賣會上召了十五位公子,自明日起進宮協助花貴君,為安親王清點分裝嫁妝,要在宮中吃住十日,直到安親王送嫁以後。
這個訊息讓整個京城都炸了,在後、宮中待上十個日夜啊,那面聖的機會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