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粗人,也知道這親事要你有情我有意才是好,萬不可做那棒打鴛鴦的事,”強海說著,狠狠地剜了太師正夫一眼,“把這汗巾子拿去給你們家大公子,他若願意,就自把生辰八字寫上吧,反正他是做官的,也不怕筆墨外傳,若成了,就是段佳話。”竟然是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不一時,小廝就捧著寫好了的汗巾子進了門,強海看也不看,“哈哈”笑著揣進懷裡,“那丫頭也是個有心的,請了差事,這次要伴大公子一起去西北,我們大張旗鼓地定親,她們路上少了拘束,回來就能喝喜酒了你們也放心不是?”
太師這回是真的感激,說到底她是老派的人,辰國又是頭一次有世家子弟出仕,偏生路途遙遠,要說一點不擔心未出閣的兒子閨譽受損,那是不可能的,現在這樣的安排,簡直就是滴水不漏,再沒什麼可憂心的了
送走了強海,太師轉頭面對正夫時就變了臉,“原以為你是曉事了,哪承想是越發地不懂事兒了,老大已不是後宅男子,你再這麼拎不清,就不怕給家裡招災惹禍嗎?”
太師正夫一愣,聽說趙瑞家的兒子們的婆家偃旗息鼓後,他就開始後悔當初硬拗著太師沒讓二兒子參加科考,眼見著給大兒子上門提親的人越來越多,他就越來越後悔,可後悔有什麼用呢?
他一個當父親的,不能眼看著好好的一個嫡子毀在他的手上,他肚皮不爭氣,沒生出女兒來,今後就指望著這兩個兒子呢
今日這事兒,他明知道是不對的,可為了自己和兒子下半輩子的幸福,也只能鋌而走險了,就沒想到,會給家裡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是啊,大兒子已是今非昔比,弄不好有朝一日會比兩個女兒更有出息的,他怎麼就不知道,兒子能和女兒一樣光宗耀祖呢?
“以後兒女們的親事,你就不要參與了,另外,去佛堂待一個月靜靜心吧”太師冷冷地丟下這句話,走了。
太師正夫想到了太師會罰他,只是不知道會罰的這麼重,他哭著,踉踉蹌蹌地往內室裡面去,看不到一點希望,“父親,不要哭了,我會給爹爭氣的,我要好好讀書,回頭也當官兒去”才八歲的小兒子悄悄踱進門來,貼心地靠在父親懷裡。
太師正夫先是一愣,繼而想起,太師不止一次地說過,自己的這個兒子,是所有孩子裡面最聰慧的,在讀書方面的資質比兩個女兒強太多了,可惜不是個女孩子,那麼現在……
太師正夫趕緊擦乾了眼淚,“兒啊,父親就靠你了,你快去自去對母親講,要進聖上新辦的那個什麼‘男子學堂’,你母親必是會應了你,加倍喜歡你的。”又壓低聲音道,“說不定,為了準備幫你進學堂,母親會早幾日讓父親出來理事呢”
小兒子喜上眉梢,“爹,我知道了。”歡歡喜喜地去了。
太師正夫也笑吟吟地進了佛堂,連帶著腳步都輕快了許多,一掃幾個月來的沉鬱,他現在才發現,原來男子出仕是這麼好的事情。
強弱弱剛進了二道宮門,就下了馬車,她今日在朝堂上給趙瑞的大女兒和太師家的大公子賜了婚,下午又去參加了程思淼的婚宴,喝到微醺,正是舒服的時候,想在宮裡走走。
正是一年春好處,宮內百花齊放,樹影婆娑,夜風送來陣陣花香,也送來小蟲兒們的聲聲呢喃,舒爽中帶著****的甜美,讓她本來不錯的心情,越發地好了。
從仙鳳山上回來月餘,強弱弱可謂是喜事連連,朝中諸事皆順:和離醉月順利地退了婚;取消了例行選秀的事,也沒有臣子說什麼;“男子學堂”的開辦,得到了世家子弟的大力支援,看來以後的男子科考,生源再不用發愁了;
走了仕途的男子們,婚姻上也更加順意,男女平等的世界近在眼前;從仙鳳山回來後,她的武功精進到寒冰玉也察覺不出她的功力;
道靜跑到了勇國,鼓動勇國人帶兵和離醉月打得如火如荼,仙鳳山明明知道此事,還是保持緘默,看來是兩位得道和離醉月鬧掰了,強弱弱暫時不用擔心離醉月的報復,有大把時間擴充實力;
強弱弱還沒到辰國京城,晴天派人採購的戰馬就到了,想來晴天一收到強安平安的訊息,在百忙之中也沒忘了全力幫助強弱弱;
想到離醉月挺著大肚子帶兵出征,焦頭爛額的慘狀,強弱弱天大的氣也消了,前幾天晚上和花顏滾了床單,順勢說明她的武功已成,解了謊言,當真是身心盡歡啊
強弱弱滿臉笑意地進了宮中的第三道門,這裡面就是後、宮了,女子侍衛們行禮告退,後、宮的侍兒們在門內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