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說這桌子是一天晚上,他爸從外面運來的,跟誰都沒提過來歷,擺在櫃檯邊之後,特意跟她們娘倆交代,這桌子屋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不允許他們動。結果第二天店裡的人竟然逐漸多了起來。
我問小紅,這事兒持續多久了,她想了想,跟我說大概有小半年了。
我讓小紅打電話,叫個救護車,先把她媽媽送到醫院再說。齊大龍則把自己拂塵上的毛抓下了幾根,讓小紅這幾天隨身帶著。小紅見我們要走,有點兒慌了,估計是怕那些鬼再出來,我讓她別擔心,因為這房子裡我剛才撒了不少的驅邪藥水兒,所以鬼輕易不敢來。我倆得抓緊找到他爸,晚了怕有意外發生。
出了飯店門,我發現齊大龍一直悶悶不樂的,便問他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問題。他搖搖頭,說一時也沒法說,總覺得這事兒有點兒怪,突然他問我,覺沒覺得小紅有點兒怪,怎麼我們說什麼她信什麼,而且還順杆兒爬的把我們注意力引到那桌子上。
聽齊大龍這麼說,我也覺得心裡隱隱不安,兩個大男人,深夜出現在一個女孩兒的床邊兒,害怕肯定是第一反應,但小紅似乎冷靜的太快了。
“不好,那姑娘應該是陰媒。”齊大龍說著快步朝飯館跑去。我顧不得多想,趕忙跟上他。
所謂陰媒指的是那些自身氣場比較特殊,可以連線陰陽的媒介,陰媒不一定是人,有時一塊兒石頭,一棵樹都可能是陰媒,我之所以覺得齊大龍的話有道理,是因為我意識到,剛才那兩隻鬼正是從小紅的床下鑽出來的,我起初以為他們是一早就在房間裡,見我和齊大龍出現,所以才藏在床底下,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如果小紅真是陰媒的話,這店裡發生的一切,她才是罪魁禍首。
等我和齊大龍重新回到飯館門口的時候,發現大門重新鎖上了,這太不對勁兒了,剛才明明說好,要等救護車的。
我看到在店門口有個黑漆漆的鐵桶,裡面裝的是些廚餘垃圾。顧不得噁心我把鐵桶搬起來,朝著門上砸去。鋼化玻璃的大門還是挺結實的,砸了幾下僅僅裂了個口子,齊大龍把外套脫下,纏在胳膊上,用胳膊肘在門上戳了幾下,最終總算砸出一個可以進人的窟窿。
我倆順著窟窿鑽進了店裡,剛要上樓卻發現在一樓的櫃檯邊,正坐著一個人,那人背對著我們,穿著一件碎花睡衣,常常的頭髮,垂在肩上,齊大龍把我攔在身後,擺著拂塵唸了幾句密語,他念的什麼我並不知道,不過隨著他密語剛唸完,我突然感覺眉心發緊,接著桌子旁坐著的那位,居然變得越來越透明,最終在我眼前消失了。
“這什麼情況?”
齊大龍看樣子並不想跟我多解釋,拉著我胳膊快步朝樓上跑去,一邊兒跑還一邊兒催我快點兒,說什麼晚了就來不及了。
等我們重新上了二樓,我才知道他口中的來不及,到底是什麼意思。
因為此時的二樓,擺設竟然也和一樓一樣,全然一副飯館兒的裝扮,只是這裡的食客,全都是鬼,見我和齊大龍出現雜門口,他們現實表現的很慌亂,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估計是仗著自己“鬼多勢眾。”竟然有幾個鬼不顧死活的朝著我們撲來。
齊大龍的拂塵,應該是他師傅傳給他的,也不知這上面到底加了什麼法術,我見他就跟轟蒼蠅似的,左右晃了幾下,那幾個鬼嚇得連連後退,看著滿屋子的鬼,我心裡不免有些緊張,那些鬼雖然懼怕齊大龍手裡的寶貝,但看樣子卻沒有離開的打算,就這樣我們隔著門對峙著,這道門就好像分開陰陽的鬼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