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林初忍著，就是因為江嫦黛是他母親，再怎麼樣，都是母親。

林初點點頭，就算燕北城真這麼說，她也不能真的無所顧忌，不合適。

“你也不要擔心，你知道我厲害的，她來找我，最後生氣的還是她。”林初笑道，傾身去親了他一下。

“胡說，你今天不就氣著了嗎？”燕北城捏捏她的下巴，“以後別為了這種事情生氣。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就沒有委屈那種情緒。年少時或許會仍有期許，但多少期許也磨沒了。從我認清到現在，也有十幾年，早就淡漠了。我一直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所以現在也不會驚訝，也不會難過。”

就是因為被傷心至死，對於江嫦黛的事情早已經麻木了。

林初心裡更不是滋味兒，如果不是江嫦黛做的太過分，燕北城怎麼可能這樣。到底是怎樣的過分行為，才能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對自己的母親麻木。

想到燕北城當初經歷的，從不解，努力想讓母親喜歡自己。到傷心，不明白母親為什麼不喜歡自己，一直到最終的麻木。那樣的心情起伏，她想都不敢想。

燕北城傾身過去把她抱住，“別多想了，我真的沒關係。反倒是看你這樣子，我才會難受。別讓我擔心，嗯？”

林初點點頭，扯出了笑容，跟他道了再見，才進了公司。

……

江嫦黛確實還沒來得及去銀行，所以當她接到銀行的通知，說支票已經兌現，表情一陣扭曲，差點兒沒把電話摔了。

林初在她心裡，就徹底成了不要臉。

……

燕家老宅，燕芷清到底是要高考的人了，二老並不慣著她，即使她考電影學院並不需要太看重成績，但至少也需要過了藝考生的錄取線。

所以燕芷清就被燕老太太催回房間複習。

燕芷清自己在房間裡也不想看書，桌上放著課本和複習題，底下墊著ipad，小心的玩，只要身後聽到一點兒聲音，就馬上拿書本和複習題把ipad擋住。

正點開一部韓劇剛看了個開頭，手機響起，是江嫦黛的電話。

她今天一直在等這通電話，昨晚跟陸薇寧分開後，就跟江嫦黛說了林初的事情，把林初好一通貶低。

江嫦黛當即就說今天中午要去親自見見林初，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江嫦黛一直想讓陸薇寧嫁給燕北城，燕芷清很清楚。陸薇寧也懂得討好她，所以她也想讓陸薇寧嫁進來。

不像那個林初，說話句句帶刺。林初不知道她是燕北城的妹妹，該小心討好著嗎？

“媽，你已經見過林初了？”燕芷清接起電話便問道。

燕老太太正端著水果和零食上來給燕芷清吃，免得她學習太累。

燕芷清沒鎖門，而燕老太太一向沒有進門先敲門的習慣，燕淮安和燕北城自小養在這裡，後來又輪到了燕寧白，在燕老太太眼裡，不論是燕淮安和燕北城，還是燕寧白，皆都是小屁孩兒，從小進他們臥室就不敲門，長大了便也沒有改。

這會兒對燕芷清，也是如此了。

燕芷清ipad上還播放著韓劇，耳朵又貼著手機，也沒有聽到開門聲。

結果燕老太太剛開啟一條縫，就聽到了燕芷清這句話。

燕老太太眉毛陡然擰緊，也不著急進去，把托盤往旁邊地板上輕放，便又直起身來聽。

“媽，怎麼樣，我就說那林初不是個好東西，根本配不上我哥。”

“……”

“就是！”

“……”

“什麼？她還敢對你說那些話！她這就是沒把你放在眼裡，她在老宅這兒，對二老可討好了，一副體貼的孫媳婦兒模樣。一定是她不知道從哪兒知道的，二老不喜歡你，就也跟著貶低你，不把你放在眼裡。實在是太可惡了！”

“……”

“說得對，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哥的母親，他的事情你怎麼還說不得了。”

“……”

“我也喜歡陸姐姐，林初哪配跟陸姐姐相提並論，更配不上我哥。”

“……”

“我知道了，媽你放心吧。不過你打算怎麼樣讓林初滾蛋？”

燕老太太到底也沒聽到江嫦黛打算怎麼做，燕芷清掛了電話。

燕老太太沒有進去，趁燕芷清看韓劇聽不到聲音，悄悄地關上了門，拿起托盤下樓。

燕老爺子拿著噴壺從後院兒進來，看到燕老太太把剛才端上去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