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涼州縣半步,他自然會出現在我面前。
是他始終在等我。
我帶著何渝飛速趕回鄴城,進到悽草皚皚的西塞古木屋裡,床上躺了那個纏著一大批繃帶硬邦邦的人。伸手探去,已然斷了聲息。死了………就這樣死了麼?我急步退至門闌,被來人扶住,袖中五指揪緊,鬆了又收,最終投下毫無意義的一句,“還能救麼?”
話語虛浮的蕩在虛空暮色裡一霎便化為了無,這絕不是一向堅定如我該有的聲音。宇文,我已盡了最大的努力,沒想到你的命比我想象的要軟。不能怪你,其實誰能比誰在誰的眼裡更堅強?你活不過來,也只有可惜了。
“何渝可以救他。”站在我身後的人如是說。我從手臂上感受到他近乎完美的自信。方何渝,天下第一神醫,死了的人難道也能醫?
相視一頷,疑慮全無。
“難得你這麼相信我,此人尚有一息,能否活命卻要看琅玡你………是否有心。”
“哦?”我仰頭,頤指氣使。
“你是知道的,方何渝一診千金,也……從來不做虧本買賣。”
“開出你的條件。”
“陪我一夜。”
簡快,直白,沒有一絲讓人促狹的餘地。
宇文啊宇文,你可知道你這條小命不過全憑我一念之間,我要你死就可以隨隨便便把你打得死去活來,要你生便可以想方設法令你死而復生。我定定看向何渝,眼光裡斂去了所有的複雜和波動,嘴角一勾。這世上有什麼東西是付不起,有什麼是不可以輕賤的?何必執意一些條條框框規則道理,一而再,再而三,庸人自擾。其實只不過在你願,或不願。
如此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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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天色混沌迷朦得讓人生悶………我費勁力氣好不容易抓起床頭一壺酒,酒可止痛,此時我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痠痛,以前朝夕習武連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