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到底是待衛,很快就辦妥當了。林謹玉拿了個荷包賞了,問向吳府管家道,“你家大人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吳府管家抹淚道,“我家大人都病小半個月了,喝了藥只不見好。”
“我住得近,先請你家大人到我那兒歇歇去吧。”林謹玉文雅的撣了撣衣袖,笑道,“你別多心,駕車只管跟在我後頭,我跟你家大人是好朋友,不算外人。”
管家躬身問道,“不知大人貴姓?”
“我姓林,林謹玉。”
管家大驚失色,連連作揖,“林大人饒了奴才吧,我家大人交待了,見到姓林的只管繞道兒走。林大人,奴才自己也能送主子回家。”您把我家主子還回來吧。
林謹玉甩開手,爬上車隔著車簾子道,“屁話,我就帶他走了,有本事你搶回來!沒本事就跟上吧,睜大眼睛瞧著,我會不會把吳子憂論斤賣了!”
林謹玉是個喜歡寬敞的人,馬車也建得大些,手心兒放在吳憂額上一試,燙得能煮熟雞蛋了,怪不得這麼虛弱,還在發燒呢。林謹玉心裡覺得有些難過,其實他一直惦記吳憂,怕吳憂出事,可就是沒敢問,自欺欺人的說吳憂肯定會識時務的,哪裡想到吳憂差點兒成了烈士。
到了別院,林謹玉命人把吳憂背到自己房裡去,又叫周管事去請徐太醫過來。吳憂的管家真是跟防賊一樣防著林謹玉,眼睛不離林謹玉身上,林謹玉沒好氣道,“先伺候子憂去了外衣,蓋上被子,一會兒御醫就來了。”自己坐在床畔的鋪陳著狼皮褥子的太師椅中,問,“子憂到底病得怎樣?”
吳管家嘆道,“小半個月,都是時壞時好的,咳嗽不停,找南街慈仁堂的大夫看過,不顯好,倒愈發厲害嚴重了。”
徐嘉來得很快,一見是許家的人,還以為許子文哪兒不好了呢。林謹玉笑著迎出去,先請安握著徐嘉的手就往裡頭走,“師傅安好。師傅,您幫著子憂瞧瞧,他路上就暈過去了,燒得神智不清了。”
“嚇了我一跳,以為是你家先生病了呢。”徐嘉笑著進了屋子,見到吳憂,皺眉看向林謹玉,“這位是?”吳憂即便閉著眼睛也能看出透骨的嫵媚風流來,靛青的發散在雪青的枕間,臉色白如雪,細如瓷。
林謹玉瞧著徐嘉是誤會了,忙解釋道,“這位是工部尚書,吳子憂,吳大人。”
“真俊俏。”徐嘉嘆了一嘆,坐在床側,拿出脈診子來,垂眸閉目的診了半晌,又問,“吳大人病多久了?身上可有傷?”
“可不是,大人身上的傷還沒好利落呢,每日還有忙不完的公務,哪裡有空調養。”吳管家又開始瞎聲嘆氣,“整整十三天了。”
都是男人,倒是沒什麼忌諱,徐嘉翻開吳憂的衣裳瞧了幾眼,按了一按,吳憂皺眉一聲輕哼,睫羽輕顫,緩緩睜開眼睛,一時神智未清。徐嘉道,“大人這病都是由外傷引起的,身上傷的可還厲害?”
吳憂漆黑的眼珠兒盯著屋頂還沒回神,吳管家道,“大人渾身是傷,初時整夜睡不著覺,每日上藥都不大耐煩。”
“我開兩副藥,每天晚上燒熱水倒進藥材去煮開,待冷些趁著熱乎頭洗藥浴,後再青露膏敷外傷。”徐嘉極快的寫了兩個方子,“另一副煎熬了,飯後過半個時辰再用,每日三次。平日裡少用魚腥海鮮,青露膏一會兒我派奴才送來,其他謹玉安排人去外頭藥店抓吧。過三天,我再來複診。”
徐嘉向來話少,開過方子就要走,林謹玉跟出去問,“師傅,子憂不要緊吧?”
“你……”到了院中,徐嘉拉過林謹玉,輕聲問,“你跟這個吳大人沒事兒吧?”
“怎麼了?”
“個傻東西,”徐嘉曲指林謹玉的小頭一記,拉到一邊兒咂聲嘆道,“吳大人這個傷,我以前在你家先生身上見過,這是被金龍鞭打出來的鞭傷,這種鞭傷極難癒合,只有青露膏最有效用。世上呢只有兩條金龍鞭,一條在許家,被奉在許家祠堂,另一條在陛下手裡,你自個兒多想想吧。”見林謹玉看自己,徐嘉擊掌讚道,“唉,這位吳大人真是硬氣,我看他傷得不輕。想當初,你家先生捱了這個數就暈了,一個月都爬不起來。”伸出手比劃了一回,徐嘉搖搖頭走了。
林謹玉一回房,吳憂已經自床上起身,準備著走呢,林謹玉慌忙去攔,賠笑道,“子憂,你就養著吧,別動彈了,我已經吩咐人去抓藥了。你別擔心,徐師傅醫術極精的,是太醫院的院判,比外頭的大夫強得多,你就安心養著呢。”說著將人推回炕上,林謹玉硬把吳憂按倒,拉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