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想了想,便做了兩份,一碟送到怡亭,一碟孝敬公主。
林謹玉聞了聞,笑道,“真香,味道肯定是極好的。”說著就要去拿,許玉清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原本三弟被抱到嫡母身邊,她就惴惴不安,此時見林謹玉要吃點心,心裡一急,手裡的書打在林謹玉手背上,見林謹玉不解的望著自己,強笑道,“拿了這麼久的書本,髒不髒?虧,虧得三妹妹什麼好事兒都想著師弟,師弟倒把三妹妹忘了。說了這半天的話,不如去三妹妹那討杯茶喝,讓雪菲帶著點心,我們姐弟三人一道用才好。”
“玉清姐說得是。”林謹玉笑了笑。
許玉清給了雪菲一個眼色,雪菲去收拾點心時,佯裝手滑,跌撒了一桌子,許玉清嗔道,“真真是沒個穩當時候,怎麼拿個點心都拿不住了?最是沒用的。”又對林謹玉歉意道,“師弟見笑了,丫頭們就是這樣粗手笨腳的。這點心我也會做,師弟若喜歡,等閒了做給師弟吃吧。”
“無妨。”林謹玉瞅著小丫頭收拾打掃,關切的問道,“倒是玉清姐臉色不大好,可是久了傷了神,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是,我覺得頭有些暈,師弟去三妹妹那裡瞧瞧吧,我先回去了。”許玉清急匆匆的帶著丫頭們離開,林謹玉心裡嘆了口氣,也回了自個兒院子。
許玉清路上叫雪菲將點心拋到魚池裡去,直奔許夫人的房裡,二姨娘住在許夫人後院兒,藉著請安,總能瞧二姨娘一眼。不料路上卻遇到了公主身邊最得力的燕嬤嬤,後頭跟著二姨娘身邊的貼身侍女喜福,燕嬤嬤行了禮,輕聲道,“太太、二姨娘都在殿下那裡,姑娘還是先回房歇息吧,二姨娘病了。”
許玉清混身發抖,她全都明白了,為什麼林謹玉會到園子裡陪她談詩論賦,明明那日她燙傷時林謹玉陪著三妹妹到她房裡探望,還客氣冷淡的很呢。今天,今天……許玉清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其實許玉清不知道,送到怡亭的點心是好的。
二姨娘病了,昏睡不醒。唉,這剛生了哥兒,眼看熬出頭兒了,怎地這般沒福呢,府中人感嘆了幾聲也漸漸的將此事丟開了。
許家姐妹小定禮前,公主將許玉清叫到跟前說了幾句話,“清兒,你是個明白的。心裡有分寸,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日後嫁了人也要這樣。其實,這人哪,不怕笨,有時笨些反倒是福氣。怕就怕有些小聰明,卻不夠聰明,失了進退本份。若是小錯,不過給人家看場笑話,也罷了。若是大惡,便是自取死路!”
“是,祖母。”
“我老了,你跟琳兒自幼在我身邊長大,你文靜琳兒活潑,這次的聯姻,你看得很透,琳兒與林謹玉成婚,也是為了你大哥日後的家主之位考慮。”公主笑了笑,“馬家的少爺,我見過了,長得不錯,文質彬彬的,溫潤如玉。馬家世代書香,算得上清貴人家,馬少爺日後也是要科舉出仕的。你嫁過去便是當家的大奶奶,正房嫡妻,男人少不得納小,你要記住,嫡長子一定要從你肚裡出來;其二,妾永遠是妾,再受寵也就跟家裡養的貓狗差不多,他們越不過你去;其三,要有嫡妻的氣度,你一定要處在最主動的位子,更要有耐心。還有,即便婚後,你還是許家出身的女孩兒,若有事只管回來告訴我,我定會為你做主的。”
許玉清在公主身邊養了近十年,年紀大了才分了自個兒的院子,這些話,是好是歹,她乃聰慧穎悟之人,自然明白,忍不住掉下淚來。
王熙鳳回了趟孃家,打聽孫紹祖求官之事。
王子騰倒是先問女兒,“許子文都放出話去,林謹玉的婚事要許家做主的,老太君是不是想截許家的和?”
王熙鳳擰著帕子,皺眉道,“具體這些事,女兒也不大清楚,只是老太太倒是進宮看過娘娘,還讓女兒備了厚禮呢。”
能讓王熙鳳說成是厚禮的,看來是薄不了,王子騰此時便都明白了,無奈的嘆道,“真是……唉,這許家豈是好惹的,多少人想跟林謹玉結親看得就是他跟許家關係密切呢。許子文當日把話說得清楚,存周與你公公、璉兒也是在場的,怎麼還做下如此膽大包天之事來!”
“璉兒回去也跟女兒說了。”王熙鳳道,“那時老太太早去過宮裡了,說什麼都晚了呢。聽父親講,難道是許學士設得套兒?”
王子騰道,“我也留心打聽過,如今瑞王掌吏部,瑞王乃元后嫡子,許子文的親外甥,若知道你們掃許家的臉面,怕根本不用許子文招呼,直接辦了。別管是瑞王還是許家,哪個是好惹得不成?這樣的人家,想結交不還不能,怎麼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