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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精巧的宮燈各一座,上頭掛著一幅蒼勁有力的橫扁,南樓,是京城中最有名的小倌館。

現已是華燈初上,城西里所有的青樓都點上大紅燈籠,熱呼呼地招攬著客人,一個身穿戎服的彪形大漢,卻在南樓的宮燈旁焦急踱步,想不透將軍叫他來小倌館裡訂房做啥?叫他一個粗漢來這種地方,要是讓兄弟們知道,還以為自己喜歡男人,那多丟人的!

好不容易左盼右盼,終於在前頭看見了將軍熟悉的身影,後頭還跟著一位公子哥似的人物,他連忙抱拳稱呼,迫不及待地找了小廝帶路。

帶路小廝是個美貌少年,一雙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看了這三個男人一眼,一個是魁武大漢,焦躁難安,看來是不好這一口,一個是戴著鐵面具,一雙冷目,半毀容顏,沒有小倌要接,最後一個,手拿摺扇輕搖,玉樹臨風,風流瀟灑,這才是花錢的正主兒,連忙對他好聲好氣,頻拋媚眼。

小廝帶著他們走過樓臺水榭,原本想慢慢介紹,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卻要他少說廢話,專心帶路就好,少年更對他起了鄙視之心,人醜又冷麵,誰敢待見他?就不再多說半句,帶他們到原本訂好的房間裡去。

三人一坐了下來,不一會就有龜公進門,一樣對著那位公子哥兒說道:「大爺,想要哪樣的美人兒侍候?我家的明月模樣好,琴心彈琴好聽,玉柳舞跳得也好,每個都能伺候地爺們舒舒服服的。」

那公子哥望向戴著面具之人,笑著問道:「君蘭,你想要哪個人伺候?」

那戴著面具的人說道:「館裡最紅的小倌是誰?」

「那是南風...但南風那孩子只接自個兒喜歡的客人,您這模樣,恐怕南風要怠慢您了。」龜公打量著那人說道,口氣裡是掩不住的酸溜,又補上一句哼道:「更何況,我家南風也不是說見就見的,沒有個幾百兩銀子,哪能看上這京城絕色一面?」

聽不得自家主帥讓人這樣對待,坐在旁邊的大漢忍不住想要發作,卻讓那人按住了手腕,他從腰袋裡拿出千兩銀票,沉沉說道:「就要南風,這是五百兩銀票,放心,他要接的客人不是我,是這位公子。」

那公子哥笑了,看著他打趣說道:「第一次上倌館讓人請,讓你破費了!」

那人不看他,說道:「五百兩隻是請南風過來相見,要是李公子滿意,再加上五百兩做為夜渡資。」

旁邊的漢子看著桌上銀票,不禁要傻了眼,將軍一向簡樸過日,哪時這樣揮金如土過?莫不是有人假扮了將軍的吧?但有誰願意去當那鬼面將軍,讓這些不入流的小倌臠童看不起呢?

那龜公也看直了眼,白花花的銀票就在自己眼前晃動,他笑開了嘴,吩咐人上了酒菜,急急忙忙地去找南風過來。

「君蘭,你真捨得呢!看來這幾年積蓄不少,竟比我還要闊氣地多。」公子哥兒放下摺扇,眼睛直盯著君蘭瞧。

「在下本份過日子而已...」陸皓低下了頭,有些不捨看著桌上銀票,那可是自己幾年來的薪餉,自己除了買些新巧的小東西給妹子,是沒有太大花費的。

他不自覺地咬了咬唇,想著要是這小倌能讓皇上滿意,放過自己,那這點銀錢真算不上什麼,就當為自己贖回自由之身。

過不到一會,那龜公領著南風過來,是個唇紅齒白的少年,身形柔弱纖細,穿著一身湖綠翠袍,內襯白緞襟領,滿身的香氣襲來,看來是用心妝點過了,一下就坐到了公子哥的身旁,說道:「在下南風,先敬各位一杯。」

一雙媚眼,掃過眾人,從容自在地舉杯敬酒,酒水溼潤了胭脂般的紅唇,還誘惑似地舔了舔唇角,笑靨如花,白嫩的手腕勾起酒壺,為各人都斟上一杯。

大家也都隨意地喝上一杯,南風又為各人斟滿一杯,笑道:「各位好酒量,這是城裡杏花閣的冷杏香,大家嚐嚐。」

皇帝摟住了南風的腰,在他耳邊吹氣說道:「聽說你是京城絕色,不知是不是真的?」

南風輕聲笑道:「煙花虛名,是不是絕色,那要看公子覺得。」說完,又向他送上一記媚眼。

皇帝拿起摺扇大笑,讚道:「說的真好,不過你這身胭脂香粉讓我覺得太過香豔,若南風為我一洗鉛華,親眼得見天生素顏,這五百兩銀票就是你的。」他拿起桌上銀票,在手裡揚著。

南風心想,洗個臉就有五百兩,就算這公子哥沒看上自己,這錢也好賺呀!當下讓人打了水來,用布巾洗了臉去,原本的唇紅齒白,嬌豔顏色只剩六七分在,南風對他一笑,原本妖嬈嫵媚的笑容,只落了個平凡無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