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笑而不語,靜靜等著太傅。
牝牡相誘
冰清笑而不語,只靜靜地等著太傅。
牧庸作勢忖了一忖後,方才清清啟口道:“皇后,——‘溫柔纖小,才陪玳瑁之筵;宛轉嬌羞,未入芙蓉之帳’!”
說得冰清不覺小臉緋紅。
胤澤可是聽出來了太傅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卻仍舊是不動聲色。
但聽太傅續道:“臣曾聞古人言:‘美人豔處,目十三四歲以至二十三,只有十年顏色。譬如花之初放,芳菲妖媚,全在此際,過此,則如花之盛開,非不爛漫,而零謝隨之矣。
然,世亦有羨慕半老佳人者,以其爭領情趣,固有可愛。而香銷紅褪,終如花色衰謝之後,只有一種可憐之態耳。’
陛下,‘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一向年光有限身’,勸君憐取眼前人!”
胤澤聽在心裡,卻默默然不予回應。
恰在此時,無相打馬趕來,向胤澤稟道:“皇上,這裡就是‘莽山’山腳了,臣察其形,當可止舍。”
胤澤簡默不言,只首肯而已,自己又親自下得馬來,聽著無相對他細數著如何地勢甚宜,當可止舍。
無色也湊在一邊聽著,以便胤澤隨時給他下達指令。
冰清獨坐在馬上,同太傅一起遙望著天際的最後一抹餘暉,靜靜享受著“人約黃昏後”的靜謐美好。
一匹青白雜色的馬,甩了甩尾,歡快地自行湊近胤澤的那匹“玄狐”馬去,不安分地就貼近了往上蹭,“玄狐”回它一眼,往前挪了挪,不予理睬,可那匹毛色青白的馬,卻是不休不撓,亦步亦趨,依依相隨。
“玄狐”忽然躁動不安起來,嘶聲一鳴,撒開蹄子就兀自跑將開了。
青白雜色的馬亦緊追不捨。
冰清不備,原本搭在馬鞍前橋的手,因著“玄狐”突然的狂奔而瞬間鬆開。
彼時,便見得馬上的冰清有若風雨當中搖曳的蝴蝶一般,美麗而脆弱,扣人心絃,動人心魄。
牧庸趕緊打馬追去,一面喊道:“皇后抓緊韁繩。”
遠遠地注視著冰清的凌風,更是猛地一鞭座騎,追著人,狂奔而去,一面高聲喊道:“冰冰!”
“該死!”胤澤擰著眉,低低地咒出一聲,當即足尖輕點,騰地而起,不借任何外力而在空中飛速滑翔,看得明軒、胤祺等人大吃了一驚。
胤澤越過牧庸和凌風,踩著那匹追著“玄狐”跑的青白雜色馬的頭,縱身飛向“玄狐”,長手一伸,勘勘撈住冰清斜斜墜下馬去的纖細身子。
胤澤抱住人跌落在青翠的草坪上,在地上滾出一段距離之後,方消解了推力,而停當下來。
胤澤被冰清壓在身下,只覺渾身酥麻,一點兒力氣也使不出來了,躺在地上,攤著雙手,就起不來了。
九方皋相馬
胤澤被冰清壓在身下,只覺渾身酥麻,竟一點兒力氣也再使不出來,躺在地上,攤著雙手,就起不來了。
冰清被摔得七葷八素,待神思清明過來時,才慢慢從胤澤懷裡抬起頭來,伸手摸上胤澤輪廓完美的俊臉,喃喃而喚:“哥”
胤澤得了這一聲,氣得臉都綠了,翻身將冰清壓在身下,瞪大了一雙黑亮的眼睛,湊近她惱道:“誰是你哥?!”
冰清為他氣勢所迫,閉上眼,又睜開,見映入眼簾的竟是胤澤的臉孔,不覺吃驚不已。
她方才明明就聽見了凌風喊她的,怎麼救她的人卻是胤澤呢?
冰清瞬間羞紅了臉兒:“陛,陛下?”
此刻,兩個人身體相偎,呼吸相聞,胤澤看著他的皇后,頰泛紅暈,眼波柔得醉人,便連那絕美的項頸也染上了淡淡霞色。
這般嬌羞的模樣兒,看得青澀的少年不覺雙頰一熱,悠悠然偏過頭,不敢再繼續往下看。
胤澤目光一轉,正見幾步開外,國舅凌風手上捏著一方鵝黃的羽緞,立在一匹白馬之側,向著這邊,逡巡不前。
胤澤抱起冰清,迎著凌風和剛剛趕到的太傅大步而去。
牧庸趕緊下得馬來,詢道:“皇后娘娘沒事吧?”
胤澤正要答話,下一刻,卻忽而僵下臉來。
牧庸一奇,也順著胤澤的目光巡去,凌風亦是不約而同。
冰清不明所以,遂也揚著眸子望去。
但見,那匹青白雜色的馬正跟胤澤的“玄狐”打得火熱。
冰清尚未看得兩眼,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