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邊,有侍者上前,為他服務。
他沒看見她已經看見他。
於是心中溢位淡淡的甜蜜,將咖啡杯放下,轉臉又目視對面的男人。
“畢業了,我就會跟他結婚。”
洪兆熙還是在看四爺。
深深看到此情此情,嘴角不免有了笑,轉臉又向窗外看去。
昨晚和他說過這事,就是揣著兩人之間不藏秘密的想法,他同意歸同意,人卻到了現場,現在坐在露天咖啡館下,跟侍者點了單,侍者離開,他點菸,靠著椅背抽起來。
如果公務繁忙,幹嘛還特意跑這一趟?
深深將注意力不由自主全部放在了窗外,沒留意洪兆熙已經目視著她現在帶著淡淡微笑的溫情模樣。
“中午沒吃飯吧?要不要找地方先用餐?”
其實該說的已經說的,接下來沒有可談的內容,關鍵是,四爺還在外面,她不免就有點心猿意馬。
深深說:“我也沒別的事,等下回家了。”
洪兆熙瞭然,波瀾不驚的蓄著淡淡微笑,看露天咖啡館內突然有個男人與他四目相對,便將目光挪回店內。
他突然道:“他要你回來,你就一定要回來。”
深深便愣怔怔的看他,老半天,張開嘴角:“哎?”
但他卻沒往下說,似有意給她製造懸念,人起身,高大的黑影將窗
tang外陽光整幅遮擋。
“再見。”
深深扭頭朝他看,心下彷徨,又尋思不出方才那句話所為何意。
洪兆熙收銀臺邊買單,接過找零,沒有朝她看,邁步走出了江邊咖啡館。
……
江城市中心某家中餐廳。
坐在對面的男人沐浴陽光,兩手翻動菜譜,眉心微攏,似在思考。
“兩份A套餐。”
侍者下單離去後,男人靠向椅背,點起煙,抽幾口便吞雲吐霧,目視坐在對面的女人。
“都講清楚了?”
講清楚了麼?她也不知道,該說的她說了,洪兆熙那樣的人,似乎也能明白,但他臨走時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深深趴在桌上,用指甲摳了摳手上突生的倒刺。
四爺移開目光,招手請來了一位侍者,要了菸灰缸。
他便也趴在桌前,一邊點菸卷,一邊打量她今天有沒有化妝。
深深感覺到這種帶刺的目光,於是抬頭相向,目光坦然:“怎麼了?”
他索性搖搖頭,含糊過去。
用完午餐,他去收銀臺埋單,都已經結束了,但她還沒過來,於是轉身望她,見她還在座位上低頭翻弄手機,似是與誰發簡訊。
四爺喊了聲:“嶽深深!”
“來了!”
深深回覆掉辯論會的相關問題,抓緊時間將手機揣回口袋,拿起包,朝男人跑去。
四爺瞥她一眼,轉身推開門,手未離開,直到深深也出來,才將門鬆開。
……
“你還要回公司吧?”
這兩天四爺不在商會,深深是知道的。
果然,男人點點頭:“晚上可能不回來吃飯,不要等我。”
江城是百萬人口的城市,車行城內一條重要交通道時遇到紅燈,應激在擁堵的車道中徐徐停下。
像成群遷徙的季節性動物,翻越面前黃沙滾滾的河流。
深深側坐,頭髮微亂:“去公寓?”
於是男人不帶表情的瞥她:“是不是不願意跟我同居?”
哪有的事啊,她不禁替自己叫屈。
“沒!有!”
她一字一字清晰說明,抬手理了理自己頭髮。
“你佟媽媽給我打過電話,不放心你,想來公寓這邊照顧你。”
於是她轉臉,車窗徐徐降下,發出細微朦朧的響動,等通行的時間,他把胳臂搭在車窗上,試圖打發無聊時間。
她便問:“你的意思呢?”
男人朝她斜睨來,態度不滿:“公寓不算大,和別墅不能比,沒有樓上樓下,我們怎麼過二人世界?”
他有意此處停頓,覷了覷她眨了一下的眼睛:“我聽姓楚的說,瑞景小區的隔音不太強,晚上要是不注意,會被別人聽去。”
深深猛地吸入一口空氣。
空氣從駕駛室降下的車窗外灌入,直接襲擊她的面門。
明知他故意恐嚇她,但她當初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