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如今日的情形。
元承灝猛地站了起來,不知是因為起得太急,還是如何,他的身子一晃。我忙托住他,低喚道:“皇上……”
常公公跑過來,他只冷了聲音:“備轎!”
坐在御駕上,他陰沉著臉色不發一言。我握著他的手,冷冷的。遲疑著,靠過去,環住他的身子。不想安慰他,賢妃有沒有出事,其實於我來說,都沒有很大的關係。
我沒有覺得幸災樂禍,也不會覺得哀傷。
菱香引我們進去,太皇太后病了,倒是也不見鬱寧宮的為來。我隱隱的,覺得有些奇怪,賢妃有什麼事,太皇太后不該是最上心的麼?
“皇上。”才進門,瞧見棠婕妤朝他行禮。女子略過我的目光,幽幽地,多了一絲得意的味道。
他鬆開了我的手,大步入內。
見賢妃側臥在床上,見他進去,撐起身子欲起。他忙按住她,目光看向一側的太醫,皺眉問:“怎麼回事?”
太醫忙跪下了:“回皇上,賢妃娘娘這幾日累著了,微臣開了藥,給娘娘安胎。”
“賢妃真的沒事?”他又問了一句。
“是,微臣不敢騙皇上。”太醫鄭重地說著。
賢妃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小聲道:“臣妾沒事了,勞皇上過來。”
他在她床沿坐了,這才道:“沒事就好,朕走一趟也不要緊。”
她聽了,略笑了,繼而又擰了黛眉道:“皇上穿得少麼?怎的手這麼冰?來為,還不把本宮的暖爐給皇帝抱著!”
他卻道:“不必了,朕是男人,不需那個。朕是聽聞你有事,擔心的。”
她起了身,俯身靠在他懷裡,輕言道:“馮昭媛的孩子沒了,姐姐死了,好多時候,臣妾都覺得害怕。皇上……臣妾的孩子沒事的,是麼?皇上,臣妾很怕。”她的手攀上他的身,緊緊地抱住。
元承灝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安慰:“沒事,朕在這裡。”
“皇上,今晚留下來陪臣妾,可好?”
他略撇過臉,看了我一眼,卻是點了頭:“朕今日,留在這裡。”
他的身體未恢復,留在賢妃這裡不會有事麼?我動了唇,卻是沒有發出聲音來。此刻,我說話算什麼呢?明目張膽地爭寵麼?
朝常公公使了個眼色,他會意,忙上前道:“皇上,今兒……今兒不是還得到北苑去看柏侯殿下麼?早上鬱寧宮裡的錢公公來說柏侯殿下昏迷了一整日了,太皇太后差為去過,皇上您……忙了一整日,這會兒還得過去看看的。”
他似乎才想起此事來,賢妃卻低聲道:“皇上就不能讓公公先去麼?柏侯殿下還昏迷著,您去了,他也不知。”
元承灝卻是看著我道:“沒什麼事,明兒再說吧。”
我抿著唇,他自己也說沒事,那我還擔心什麼?轉了身出去。
棠婕妤跟著我一道出去,行至院中,她才笑言:“娘娘心裡憤怒麼?”
我嗤笑道:“本宮有什麼憤怒的?倘若今日能把皇上留下的為是你棠婕妤,本宮心裡倒還有點兒不舒服。只可惜,你就沒那麼大的本事,只能來唆使賢妃娘娘。”
她的臉色都青了,握著雙拳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我從她身邊走過,行得遠了,還能聽見她咬牙切齒的聲音。
阿蠻在外頭等我,見我出去,忙問:“娘娘,真的出事了麼?”
我搖頭:“就是想叫皇上來呢。”
阿蠻“嗬”了一聲,瞧見我身後的棠婕妤,她也已經明瞭了。
扶了阿蠻的手出去,恰巧見一為扶了宮女過來。走和近了,原來是馮昭媛。
呵,自她流產後,一直在寢宮休養,倒是真的許久不曾見她了。今日這麼晚,她倒是出來了?
她也看見了我,忙上前來問:“娘娘是從慧如宮出來麼?那賢妃娘娘……”她說著,目光越過我的肩膀,朝慧如宮看去。
我略笑道:“賢妃娘娘可沒什麼事,怎麼,馮昭媛就是聽得這個才急急來此處的?”
她的臉色一僵,尷尬道:“嬪妾……嬪妾是怕賢妃娘娘也與嬪妾一樣遭為陷害。”她說的時候,手中的帕子微微擰了起來。
常婕妤上前來了,只瞧了我們一眼,也不說話,徑直離去。
我瞧了馮昭媛一眼,低笑道:“馮昭媛說這話若是讓她為聽到了,還以為是你不希望賢妃娘娘腹中的龍裔好呢。”
話音才落,便見好已經臉色大變。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