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將軍。
也許,與雲眉來說,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紅了眼睛,我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朕就知道你疼她。”撂下這句話,他終是又轉向楊將軍,“師父覺得如何?”
我看著楊將軍,他淺笑著:“雲眉姑娘還年輕,末將已經老了。”
而我知道,這樣的託詞,根本不足以讓元承灝改變主意。這件事,從他的口中說出來那一刻起,就已經無法改變。就像他千方百計要姐姐入宮來一樣。
元承灝,他認定的事情,什麼都無法動搖。
他送開了拉著我的手,從衣袖中取出一方帕子。我吃了一驚,女人的帕子啊。
他今日,也換過兩次衣服了,這帕子,只能是藏在內衣的衣袖之中。突然取出一方帕子,他究竟是何意呀?
從容地將帕子開啟,我才見上頭寫了字。
湊過去,聽他開始念:“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他的目光,從手中的帕子上,緩緩移至楊將軍的臉上,笑顏,“師父還不應麼?”
我看清楚了,雲眉的字跡!是雲眉的字跡!
*著,我終於可以體會到初見他的時候,雲眉的那句“他一點都不老”是什麼意思了!
元承灝怎麼會有云眉的帕子?
心頭不免震驚,他知道楊將軍會去成王府,故意過那邊等著他去?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算計好了的!
第二十四章 接受
那麼我呢?他執意帶我出來,真的只是怕我留在宮中會去跟太皇太后告他的狀麼?
楊將軍起了身,跪在他面前開口:“末將,謝皇上恩典!”他沒有拒絕,也拒絕不得。
這些,我都明白。
可,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快得,我無法接受。
他笑著俯身去扶他:“朕說了,師父不必跪朕。”
再次落座,元承灝已經舉杯向他:“師父再陪朕喝幾杯。”
我咬著唇看他,他的面頰染起一抹微微的紅暈。屋子裡的油燈暗了下去,燈油快沒了。楊將軍吩咐了丫鬟進來添了些,恰巧此時大夫也來了。
沒有診脈,只驗了皮外傷,留下一盒藥膏便走了。
我腦子裡,滿滿的全是雲眉的事情。楊將軍的臉色複雜了起來,忽而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今冬狩獵,末將倒是想與皇上切磋一番。”
他微微一笑:“師父以為朕三年不狩獵,就將你教的東西都荒廢了不成?”
“末將不敢,那麼,末將期待那一日。”他的神色似乎舒張了些許,也不提雲眉的事,只起了身道,“天色不早了,皇上該歇息了,末將告退。”說完,只轉身出去,竟也不問他明兒是否回宮的話。
可是,他們方才的兩句對話中,似乎別有深意。只是,我猜不出來。
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他依舊在桌前坐了良久,直到外頭院中完全地安靜了下去,才見他起身。一手扶著桌沿,喚我道:“欣兒,過來扶朕一把。”
他似乎真醉了。
我心裡有氣,不想去扶他。他這才回眸瞧了我一眼,嗤笑著:“怪朕?”
我自然是怪他的,只是,從雲眉的立場上,也許,我該替雲眉謝謝他。誠如他說的,我不會想要看著雲眉老死在宮中,絕不會想看到。
而云眉,她對楊將軍有意。
他拼命阻止我姐姐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卻成全了雲眉。
我不上前,他也不強求,搖晃著身子走進內室,一腳踢在被我推倒的屏風上,整個人朝前撲去。
“皇上!”
拉住了他的手,是出於本能,只是本能。
他費力站穩了身子,卻並不回頭看我,只上前,扶著床沿坐下:“朕做事,不必求著誰理解。”
“您是皇上,誰敢說個不’字呢?臣妾心裡縱然不願,也只能在心裡說說。就像姐姐的事情一樣。”
“不許提你姐姐!這,根本不一樣!”他突然怒了起來,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讓人覺得害怕。
我嚇住了,我沒有真正見過他怒的樣子。
他的平靜,他臉上的笑,那些他曾經給我的感覺,全在今夜被拋之腦後。我不知是否因為他喝了酒的緣故,酒精的蠱惑,讓他可以不必再裝,不必……戴著面具而活。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重重地躺下去,微喘著氣。
第二十五章 他們
良久良久,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