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名的就簡單多了。」
洛川尋道:「殿下,那這次阿尋也算立下了一點功勞吧。」
元林又掃了他一眼,道:「嗯,那就賞金百兩……記你賣身契上吧。」
洛川尋張了一下嘴,沒吭聲。
元林偏偏又問道:「怎麼……不滿意?」
「不是不滿意,只是有一點詫異。」洛川尋老老實實地道。
「你詫異什麼?」
「奴才……詫異,西夏皇朝的太子才值一百兩金子。」
元林似乎一滯,兩人說著已經走到了門口,外面的雨勢很大,太子的車輦已經備好了,宮人們靜靜地候著,見元林出來,連忙放下踏腳的小杌子。
「本宮想散步,你們在後面跟著吧。」元林淡淡地道。
洛川尋吃了一驚,這麼個大冬夜的雨地裡,元林竟然要散步,卻聽元林又道:「你還不打傘?」
「打傘?」
洛川尋又愣了一下,元林淡淡地道:「難道要我給你打?」
洛川尋只好連忙舉起厚重的油紙傘,只是他的個子比起元林足足矮了一個頭,舉起油紙傘,傘面難免傾斜,那雨水點點滴滴淋了他滿頭滿脖子,心知元林是為了剛才的那句話暗算他,不由心嘆道這位太子爺可真會算帳啊。
他們沿著青磚小街走著,冬日的凌晨總是人跡罕至,街道的盡頭僅有一老漢剛剛搭起賣豆腐花的攤子,那鍋灶裡冒出的熱氣在寒風中凝結成了一道白霧。
元林要了兩碗豆腐花,卻不付錢,洛川尋只好無奈地掏出兩枚小錢丟給了老漢。
「好香。」洛川尋聞豆花飄來的甜香味讚道,接著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全噴在那碗豆花上,不由滿面黑色的看著那一口未嘗的豆花。
這個時候他似乎感到有人噗哧一笑,抬頭一瞧,只見元林笑得很開心的樣子,那笑容就像他背後的雨後晨空,微笑的眼睛裡映著淡青色的晨曦。
亂紫奪朱 20
洛川尋有驚無險地隨元林回來,毫無疑問一躍成了太子府裡的大紅人,連阿德總管見了他也要寒暄幾句。
而且他也很快有了自己的房間,雖說不是獨院,但也算是獨門。
他走的那天,秦子玉歡天喜地,倒叫頗有一些不捨的洛川尋滿腹詫異,直到秦子玉附耳道:「阿尋你可萬萬勿忘了子玉。」
洛川尋方才明白過來,卻不能應聲什麼,只滿臉尷尬地提起包袱走人。
他不是沒嘗試過替秦子玉說情,畢竟秦子玉與他一般大小,卻要每天抄上上百斤的飼料委實太過辛苦。
但元林聽了只是輕描淡寫地翻了一頁書,沒有給一個字的迴音。洛川尋知這位太子爺的脾氣常人難料,實在不敢再提這凶多吉少的要求。
再隔一月,便是新春。
太子府里人潮湧動,多的是各方的人馬要進貢物事,美人。
阿德只在外府的偏殿中接待來人,那張倒八字眉非要等得送禮之人好話說盡,方才微微一揚,在別人千恩萬謝之中收下貢物。
這當中的油水自然是難以想像的,作為太子跟前的新紅人,洛川尋也算是分得一些。
三百兩現銀,二件上好的羊皮襖,一對上好的羊皮護膝,其他的如一罈竹葉青秋露,二隻鳳鵝,一條醃製好的醉青魚,再有就是如玫瑰糕,千層餅等各地的小吃,還有一包香櫞、沉香杆等開胃理氣的蜜餞,零零總總也分得了不少。
這裡有一些東西實用,有一些大約是實在收下太多,便大夥都分一點,自己用不上,總還有家人。
洛川尋卻是對此一籌莫展,正對著桌面上的東西發愁,秦子玉應門而入。
他們多日未見,生疏了許多,洛川尋也苦惱於不知該如何解釋,並非自己不盡力替他開脫,而是元林是那種過猶不及的人,說過了,比不說還糟糕。
秦子玉見洛川尋支支吾吾,似也明瞭,便客氣地說了兩句話便走。
洛川尋見他要走,又見他衣衫破舊,似單薄之極,想起馬場風大,連忙回頭取了那兩件羊皮襖,又將其他雜物一裹讓秦子玉帶回去。
秦子玉臉色微微一變,但到底滿面堆笑地將東西收下,道謝而去。
接下來便是各府娘娘的打賞,洛川尋算是太子的近身奴才,所以也都得了些,有家裡闊氣的每個奴僕賞了十個大子,有小氣的不闊綽的,不過用紅紙包了幾枚蜜餞。
所以這新年,走到哪裡都是議論紛紛紅包之事。
差不多到除夕這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