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湘月點點頭,揮手讓香篆退下,這裡秋晴雪冷笑道:“那女人以為抱著土匪的大腿,就能進池家搶劫了?笑話,別人不知道咱們家的實力,她難道也不知?冷鋒陶宇付林和那些侍衛們,是他們幾個江湖土匪就能對付得了的?如果真是豬油蒙了心,打咱們家的主意,還不知道能不能撿一條命回去呢。”
蘭湘月沉思不語,想了想又叫過梳風道:“你親自去那密室暗道裡看看,糧水被褥什麼的定要多預備一些,務必要充足。”
梳風答應去了,這裡秋晴雪便皺眉道:“不用這樣小心吧?你還真以為那密室能用得上?真要用上了,京城裡得亂成什麼樣兒?”
蘭湘月看著她認真道:“不管能不能用上,我只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若是不小心,說不定什麼時候,大概就要陰溝裡翻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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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皇上發喪,晚上我未必能回來。你在家要照顧好自己,還有一個多月就生了,這段時間務必小心謹慎,熬過去就好了。”
一大清早,池銘就從溫暖的被窩裡爬了起來,洗漱穿戴整齊後來到蘭湘月面前,見她醒了,例行叮囑了一番,這才轉身冒著風雪出門。
蘭湘月在床上有些艱難的坐了起來,如今她的腳已經腫起來了,動作也不十分便利,倒是不怎麼睏乏,天天只要池銘起來,她也就睡不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揣著心思的關係。
“就這兩天了,皇上要親自扶靈去明陵,那是要出京的,如果正常,明天傍晚就可以返回京城。莊親王到現在也沒尋到兵變的機會,今天還要和皇上一起出京,之後就要領旨去那個偏遠旮旯的封地,他的帝王夢也該醒了吧。”
伸了個懶腰,蘭湘月覺得這幾日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只是在床上窩了一會兒,到底還是睡不著,於是便命梳風拿本書來看。
這一日便如平日一般匆匆而過,期間岳氏林氏和秋晴雪都過來陪她說了一會兒話。斷斷續續下了三日的大雪終於在中午時分停了,只是天氣仍舊陰沉,北風呼嘯,那聲音即使蘭湘月坐在溫暖如春的屋子裡,都覺著有些毛骨悚然,實在是太像恐怖片的背景音樂了。
“奶奶,奴婢讓丫頭們擺飯吧,今天陰天,天肯定黑的早。”
紅袖進來問了一句,蘭湘月點點頭,不一會兒丫頭們端了飯桌進來,梳風上前扶著蘭湘月往飯桌邊走,等她坐好了,便盛了一碗粳米飯。
“一個人吃太孤單了,你們爺今晚也肯定不會回來,不如你們也都坐下陪我吃吧。”蘭湘月是個喜歡熱鬧的,這屋裡也都是她心腹的丫頭和林嬤嬤,聽見奶奶這麼說,為了哄她高興,少不得只好陪她吃了,這會兒卻也顧不上逾距不逾距。
熱熱鬧鬧一頓飯吃完,天就全黑了。蘭湘月在屋裡悶得慌,聽著那北風停了,便讓紅袖翠竹扶著自己出門,來到後院假山亭上。紅袖一邊走還一邊抱怨道:“這真是的,都多重的身子了,還是這樣任性,敢情爺早上走的時候,都白囑咐了。”
“這不是有你們扶著嗎?何況道上的雪都掃得乾乾淨淨,又不怕滑倒,蠍蠍螫螫做什麼。”蘭湘月咕噥著解釋了一句,她也知道這事兒自己不佔理,所以聲音並不如平日那般堅定。只是也不知為什麼,今天晚上就是想來這亭子上看看風景透透氣,雖然天色都黑了,除了一片白燈籠,大概也看不到什麼景緻。
“到底是冬天,雖說雪掃乾淨了,哪裡還沒有點殘餘的?路又滑。”紅袖一邊說著,扶著蘭湘月的動作卻越發小心,眼看已經上到最後一級臺階,她這才鬆了口氣,喃喃道:“罷了罷了,奶奶非要過來,我竟然就真的帶著您過來,我一定是瘋了,要不然就是奶奶給我下了蠱……”
一語未完,忽然就覺眼前一亮,紅袖嚇了一跳,連忙抬頭去看,就見在黑漆漆的夜空上,不知何時綻開了一簇火花,在這黑沉夜裡格外顯眼。
“這是哪家作死呢?國喪期間還敢放煙火。”紅袖搖搖頭,忽覺扶著的那隻手臂有些僵硬,她轉頭一看,燈籠的光芒下,就見蘭湘月的面色十分古怪,眼睛直勾勾看著那簇火花,嘴唇動了動,卻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奶奶……奶奶……”
紅袖嚇了一跳,連忙道:“奶奶別擔心,不管是誰家放的煙花,和咱們都沒關係……”不等說完,便見蘭湘月搖頭倒吸一口冷氣,喃喃道:“傻丫頭,那不是煙花,那是……那大概是報信的煙火。”
“報信的煙火?什麼報信的煙火?奶奶說的是那種烽火臺?”紅袖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