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農民工受點委屈都申冤無門,誰見過當官的主動上門給小老百姓賠禮道歉的?顧曉梅與市運輸公司的負責人登門道歉,倒讓農民工夫婦在接受電視臺採訪時又是惶恐又是激動,幾乎都找不到高速公路中途給丟下車的怨氣,當然也是滿口稱讚那個中途載他們去醫院給小孩看病又專程送他們回家的年輕人,不然這時候還真沒有客運車回津縣。
對於婧、陳寧來說,雖然沒有見到張恪有些遺憾,倒是讓兩農民工夫婦又是惶恐又是激動的情緒感染,眼圈紅紅的。
顧曉梅對有些事看得淡、看得透,倒也有些感動,她倒不是為市運輸公司負責人登門道歉一事感動,而是想著張恪在除夕夜的黃昏親自開車送陌不相識的農民工夫婦帶著小孩回家,想著其他高高在上的人即使想順手做件好事,大概也會順手打發別人去做吧?
“張恪肯定不像於竹說的那麼壞,幸虧我跟陳寧姐姐一直都堅信他是無辜的,”在回程路上,於婧又嘰嘰喳喳的興奮起來,她倒是越發堅定的相信自己一廂情願的判斷。
“就算你說的對,”顧曉梅將於婧摟在懷裡,見陳寧坐在車裡一直安靜,靜謐的神情裡時常露出些微的羞澀,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回到市區,天已經完全黑了,時間倒不是太晚,還趕得上吃團圓飯。
吃過團圓飯,小區空地裡有人開始放煙花炮竹,噼哩啪啦的響個不停。
雪時大時小的下個不停,草坪、樹冠上也積了些雪,於婧又跑到陳育家串門找陳寧去玩了。顧曉梅收拾收拾坐到客廳沙發上準備看春節晚會,於婧又瘋瘋火火地拖著陳寧闖進來,興奮的嚷嚷道:“快轉到新蕪二套,我們上電視了……”手忙腳亂的將茶几上的遙控器搶過去,轉到新蕪二套,地方新聞正播放她們黃昏時陪市運輸公司負責人去給農民工夫婦賠禮道歉的新聞,鏡頭上,於婧、陳寧都露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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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小顧主任的女兒?好漂亮的女孩子啊,倒能跟唐婧還有唐婧那個同學比了……”梁格珍坐在二樓起居室的沙發上看見新聞,看到陳寧露面的鏡頭,驚訝的問身邊的張知行。
“不是,那個不起眼的黃毛丫頭才是……”張恪在旁邊說道。
“我天天在新蕪,我都不知道,你難得回一趟新蕪,怎麼都知道了?”梁格珍奇怪地問道,盯了張恪一會兒,又出乎意料地說了一句,“你少給我禍害幾個女孩子!”
張恪聽了膽顫心驚,想不透誰在他媽面前露了風,不過煮熟的鴨子還可以嘴硬:“胡說八道什麼,不要以為你是我媽,我就不能告你誹謗了?”
“膽兒肥了,有種告你老孃去啊?”梁格珍笑著抬腳要去踢張恪,“你以為我手裡就沒有證據了,你沒事將兩個小妖精放在行政秘書部做什麼?”
張恪見她媽在說陳妃蓉與何弦,差點就要抬手抹額頭上的冷汗,說道:“明兒就裁了,就說太后不滿意……這行政秘書處,我一年也去不了幾回,你說你這個當媽的,是不是太多心了?”
“你要不心虛,怎麼比我還清楚誰是小顧主任的女兒,誰不是小顧主任的女兒?我說你怎麼今天對顧曉梅一家子這麼冷淡呢,原來嫌人家女兒是個不起眼的黃毛丫頭啊!你這次可能看走眼呢,顧曉梅的女兒雖然有些營良消化不良,倒是個美人胚子,你有沒有注意到她眉眼跟小婧有些像?給我這麼一提醒,趕明兒是不是要對小顧主任熱情些?”
電視畫面早轉到其他新聞上去了,張恪也沒有仔細看到於竹的妹妹哪裡像唐婧,對於竹的妹妹沒有太清晰的印象,黃毛丫頭,瘦不拉嘰的,真就一副營良消化不良的樣子。張恪見她媽意猶未盡的樣子,忙同情的看了他爸一眼,說道:“終於知道這些年你是怎麼熬過來的?媽這栽贓的水平要不去當審判長就太浪費才能,要不是你考慮給媽換一份工作?”
“啊,你們娘倆鬥嘴,不要將戰火往我這邊引,”張知行忙將自己撇清,笑著說道,“你剛才看那女孩子的眼神是有些不對勁啊,也不怪你媽瞎猜……”
“那我認輸好了,我怎麼說也說不過你們兩個人,還有啊,你們倆加起來也有九十多了,看電視還非要粘在一起坐著?”
“死小子,回來就得意起編排我們來了……”梁格珍笑罵道,“合輒親密無間是你們年輕人的特權?”不知不覺的就給張恪將話題岔開了。
到九點鐘過後,家裡的電話就此起伏彼的響了起來,想要安靜的看春節晚會都不成,張恪藉機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