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死死按住他亂動的四肢,看他疼得連呼吸都斷斷續續,心裡好不難過,卻只能壓住他。
“輕痕,再忍忍,再忍忍,孩子很快就出來的,很快就不痛了。”
“啊、啊……──痛──嗚……”身子驟然繃緊,雙腿用了最大力度分開。官輕痕膝蓋發軟,持續不斷的痛楚將他體力消耗殆盡,整個人掛在雅同心身上,靠男人的支撐才能勉強不讓自己滑落到地面上。
他戰慄著,身子僵硬,孩子元氣十足的一個勁拉扯著下落,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翻絞到一起。給孩子不加收斂的力道弄得痛呼連連,連番幾次的猛烈宮縮,毫無招架餘地,官輕痕再也顧不上教主形象,嚶嚶啜泣了起來:
“夏離、夏離啊……痛……好痛嗯──……”
握住他的溫暖大手加了幾分力道,然後在他一聲低低哀吟中放上那顫抖不休的大腹,順著胎兒下落的方向,緩慢幫他推腹。
“嗯──!”雙腿顫抖得越加厲害,身子抖得跟風中落葉似的,官輕痕睜大的清眸已沒了焦距,只死死咬唇,抖抖索索喘息。
痛到極致,不能言語,胸腔內的空氣都像給孩子的踢動給擠壓了出去。
“快了,再用力一次,輕痕,吸氣──”
“呃、呃……──”
“我摸到孩子的頭了,輕痕再用力!”
“哈──哈啊──哈──”把頭緊緊埋在雅同心胸膛裡,清淚早已打溼男人衣襟。難以忍受的痛楚讓他不由自主晃動頭顱,抵著男人臂彎痛叫失聲,“夏、夏離──!啊──!!!啊啊……──!!!”
不同於光滑、堅硬的蛇卵,毛絨絨的胎頭抵在出口處,帶來的感受如此奇妙,官輕痕覺得下體漲得發疼,穴口像要給活生生撐裂了一般;孩子卻在此刻顯得有點猶豫不決,不知是不是要落到這個從未見識過的世間來。
它一躊躇,稍微停止了下降力道,快把它爹爹逼瘋了:“啊──嗯啊──”
狠命抓住雅同心臂彎,喘著氣:“它──它怎麼不──不出來呃──”
到這個關鍵時刻,雅同心也是急得一身冷汗,渾身往外冒傻氣。他居然把官輕痕輕輕放置在巖壁上,讓產夫倚靠巖壁的撐持勉強站立,自己半跪到地面,對著官輕痕兩腿之間求饒般道:“乖孩子,求你早些出來,不要再折磨你爹爹,他已經沒多少力氣讓你折騰了──”
“呃──!”好像孩子聽到了父親的祈求,片刻猶豫後,再是向下一掙。官輕痕驟然睜大雙眸,啊一聲慘叫,雙手死死摳住身後巖壁,身子繃緊著向上空挺起肚子:
“嗯啊啊啊啊────!!”
帶著他體內血水、羊水的小嬰兒順暢的自雙腿間滑落而下,雅同心眼疾手快把孩子抄在臂彎裡,另一手攬過身子癱軟,軟綿綿朝自己滑倒過來的官輕痕。
終於生了,終於,自己深愛的人,歷盡千辛萬苦為自己誕下了珍貴的骨血,他雅同心的世子……
雅同心一手抱著啼哭不止的男嬰,一手攬著軟軟昏厥在懷裡的官輕痕,剎那間只覺得這世上江山也好立場也好,什麼都不再重要。
他所懷抱的,對他而言便已足夠成為一切。
第四十八章 惟願莫離
官輕痕昏昏沈沈,人事不知,再度清醒過來時眼前是簾幔籠罩的內寢,自己躺身在高枕雲被中,換了一身潔淨衣裳,山洞中染血的白衣已褪去交由下人清洗。
他微微翕動乾燥嘴唇,聽得自己聲音由於呻吟過久而變得嘶啞:“這是怎麼回事……?”
他不該是在山洞中嗎,和雅同心依偎在一起?
宮商沏了杯清茶,扶起教主,謹慎的回答:“宮商在營帳裡等待教主,教主過了兩天兩夜,才由錦護法和赤護法帶回。宮商見到教主時,教主是昏厥的……”
教主一身都是血,如月色般皎潔的衣衫給血跡還有羊水染得汙跡斑斑,好幾處破損,看得出是教主在生產的劇痛過程中自己扯壞的;薄汗貼身,長長銀髮垂披在身後,幾縷汗溼髮絲貼在昏迷不醒的人臉側,看上去如此孱弱虛軟,簡直不像她記憶中那個清冷從容的教主。
赤尾青抱著昏迷不醒的教主,而錦鯉懷中躺著一個小小的、軟軟的嬰兒,兩人一齊出現在營帳裡時,宮商不用問,便知道那是教主辛苦誕下的小公子。
她忍不住湊上前去,看到那個小家夥捏著拳頭,糯糯的衝自己笑,當時就給徹底征服了。
果然是教主的孩子,好生可愛!!!!
錦鯉和赤尾青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