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亦北臉色一沉,剛要說話,卻見到傅悠然怔了一下。接著認真的看進凌初夏的眼睛,急切地道:“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在騙我?不
是因為想要跟我們一起走而順嘴胡說的?”
凌初夏一攤手,“我絕不騙你,就算我知道的不是真相,應該也離真相不遠。”
昨天晚上,凌初夏想了一夜。結合自己說地話,那個呆乎乎的傢伙口中的“寨主”應該是傅悠然無疑。至於為什麼叫寨主。大概是暱
稱。重要的是,他說“寨主的娘早就死了”。
成平女皇地母親早就死了。那史記上那個是誰?那個一直到死都想要一個正位身份的“薄氏”是誰?歷史有偏差,也不會差成這個樣
子。女皇的親孃,也敢隨便篡改嗎?
所幸有一個人應該知道所有的真相。只要到了雲京,找到她,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不過要快,那人大概是活不過今年的。
看她說得信誓旦旦,齊亦北也有些動搖。仔細想想,這個“奇女子”除了知道他們的身份不說,還一直預言說在這裡會等到他們,如
果不是別有用心地事先準備好一切,又怎麼會說個正著,可若說她早有預謀,她又早在一月前就說女皇會經過這裡。住到她的店中—
—這次出走是傅悠然一時興起,絕不可能有人事先打探好路線早做埋伏。
莫非她真地有先見之明?她說的未來之事並非是胡說八道?
這也太扯了。
齊亦北還是想拒絕她,不過一看到傅悠然的神色,又改了主意。娘,對傅悠然來說,很重要。不管這女子有什麼目的,有他和墨瑋天
跟在身邊,應該不會有失,索性就看看她到底想耍什麼花招。
“把你知道的所有事告訴我,就讓你跟。”
“我相信你不會言而無信。”凌初夏喜出望外,“放心,我決不隱瞞,你們也不用擔心,我不會給你們帶來任何麻煩,只要讓我跟著
你們,記錄一段你們的生活,我就會消失。”
齊亦北看了看傅悠然,傅悠然朝他點了點頭,又看看墨瑋天,墨瑋天興趣缺缺的聳聳肩,“我跟你們一起走。省得這個瘋婆娘耍花樣
。”
凌初夏心情不錯,不與墨瑋天一般見識,她倒也奇怪,這樣一個痞子性格的男人,怎麼會成了史書中不言苟笑的頑固宰相。
“那我們就上路罷?”
凌初夏一馬當先的走出門去。生怕人家將她扔下。
看著她的背影,傅悠然的心情很是複雜。
從小到大,沒有一丁點關於她孃的訊息,她爹不說,可能知情的山哥和骨哥也不肯透露一個字,傅悠然就一廂情願的以為她娘死了,
應該是死了罷,不然怎麼捨得扔下她,扔下那麼愛她的爹爹,這麼多年一點訊息都沒有呢?
但是在她心裡最深的地方,或許曾經有過那麼一瞬間的期望,期望她的孃親還活在人世,因為種種的原因,忍受著痛苦,不能與他們
相見。
凌初夏雖然顯得不太正常且過分熱情,但是從她口中說出的一些話還是成功地觸動了傅悠然心底的期望開關。
“悠然?”齊亦北輕喚了一聲,傅悠然回過神。朝著他輕鬆地一笑,“怎麼了?”
齊亦北遲疑一下。終究還是忍下心底的憂慮,笑著搖搖頭,“沒事,我們上路罷。”
前往雲京的道隊伍壯大了。加了兩個新成員,馬車也多了兩輛,棄伢和牛大俠各趕一輛,齊亦北和墨瑋天則騎馬獨行,傅悠然和凌初
夏坐在副駕駛位置,一路觀賞沿途風光。
棄伢很生氣!
憑什麼他就不能騎馬前行?憑什麼齊亦北把傅悠然安排坐在牛大俠身邊,而他就得趕輛空車跟在後面?
當然了,這是齊亦北的刻意安排,他不趕車,所以不能把自個老婆放到一個有企圖的小子身邊。
一路上傅悠然顯得很沉默,這讓齊亦北有點意外,他以為傅悠然會迫不及待的追問有關她孃的事情。
傅悠然一直在掙扎。有好幾次她差點脫口問出,可又都硬生生的忍住,這種事情,應該慢慢問的吧。最起碼,先打聽清楚凌初夏的來
歷,也好判斷她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凌初夏是不知道傅悠然的想法,她認為凡是身為皇帝都是擁有詭謐心機的,深沉一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重新認識一下吧。”凌初夏伸出右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