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打她臉,女兒哪個敢對她這樣,以她的暴脾氣,不扇幾巴掌,也要痛罵一頓,怎奈這是兒子,不能像對女兒一樣。
怎能把兒子得罪徹底?
谷氏忍了忍,憋回了怒氣。
四夏哭喊一聲:“娘!我要臊丫頭手裡的肉!”
“奶!我也要臊丫頭手裡的肉!嗚嗚嗚……”周氏的兒子哭起來,這是黑天,誰也沒看見,周氏正掐她兒子的屁股,在耳根蛐鼓著。
周氏的話趕緊接上:“娘,你不能偏心,讓三丫頭自己吃肉,饞著你孫子。”
谷氏繼續怒:“臊丫頭,把肉拿出來,四夏去點燈,找找肉藏到了哪兒了。”
三春無語,聽著幾個小丑兒跳梁。
谷氏瞧著三春不動,騰地火又竄起,黑咕隆咚地也摸不著什麼傢伙,其實這屋啥也沒有,光溜溜地就一堆兒稻草,能找到什麼打人的傢伙。
谷氏沒有傢什,只有伸出那隻好手,三春見她亂摸,早就防著她動手,見她大身皮撲來,靈巧地就跳到床裡。
谷氏一個撲空,“撲嚓”就趴在稻草床上,這是黑天,要是大亮天,樂子就大了,啃了一嘴稻草,稻草的發味兒,夾雜著怪味兒,一股穢氣衝進她的喉嚨。
谷氏被嗆得“咳咳咳……咳咳咳……”咳個不停,四夏掌了燈,谷氏的咳嗆聲沒有擾了她吃肉的興趣,直奔了三春:“臊丫頭!快找肉!”
這個四夏實在是沒有教育,這樣辱罵於她,谷氏聽之任之,還有周氏的狗崽子,也這樣罵她,天底下競有這樣混蛋人家?
但她再氣憤也不能動手打兩個孩子,都是谷氏周氏平時罵她,讓兩個崽子也學會了,這叫上樑不正下樑歪。
罪魁禍首是谷氏周氏,按理說谷氏應該自己罵行,別人罵不行,怎麼周氏罵她,谷氏卻坦然,難道自己這個女兒在她的心裡就可以當成不是她生的。為什麼一家人都這樣作踐她?
四夏手裡的燈忽閃忽閃的,照亮了三春的臉,暗沉的眸子黑漆漆的,微蹙眉頭的容顏冰冷冷的,眼神兒似刀一樣戳向四夏的心臟。
好像在說:“侮辱她的人,都得死!”
四夏冷戰連連,肉味兒在她的腦中散盡。
她愣在那裡,已經忘了肉。
三春逼近一步,寒氣直襲四夏的面門。
“媽呀!……”四夏一聲驚叫,粗瓷油燈“吧唧”摔到了地上,地上全是泥濘,燈沒損壞,油撒了。
三春很覺滿意,看來四夏膽子不大,接受再教育有可能變好。
又笑自己,想做什麼聖人,她好壞幹自己什麼事?沒有義務替谷氏教育孩子,自己養好了身子跑路是真的,虎口脫險是急在眉睫。
谷氏看撒了燈油,怒火再次燃起,哪捨得打四夏,一腔炮火再次對準了三春:“你這**,老實把肉拿出,哪能撒了燈油,你欠扒皮了!”
聽到谷氏大罵,四夏再次壯起膽量:“娘……是臊丫頭推得我。!”
谷氏再次舉手……
三春汗顏:這丫頭沒救了。
“夠了!!!……”這一聲怒吼,谷氏手似抽了筋兒,抖個不停。
永輝聽三哥吼住了娘,不耐煩道:“娘,只是我串門兒,別人給了我兩隻燉家雀吃,讓大嫂聞到了味兒,就挑唆你來大鬧,讓外人聽到,得多笑這家人沒有出息。
大嫂還坐地撒潑,說三哥調戲她,這話娘也信嗎?”
谷氏愣了,周氏這個賤貨可真敢說,想讓人調戲吧?誰幹哪。”
“周氏,你那個破嘴敢再亂說敗壞我兒子名節,等我撕你七八半兒!”看不到谷氏的表情,只是語氣惡狠狠的。
周氏屁也沒敢放,掐了她兒子一把,小子繼續哭:“我吃肉!……”
“滾!……吃肉,咬你孃的腮幫子。”谷氏哼了一聲,拉著四夏就走,四夏卻說:“大嫂,燈是你屋的。”
周氏尖叫一聲:“死丫頭!你坑我!”貓腰摸到了油燈,嘴裡嘟嘟囔囔,戀戀不捨地走著,一步一回頭,小子拉著她喊:“娘!肉……”
“鬼呀!……”三春搞了個惡做劇,嚇一嚇周氏,也覺得心裡痛快。
周氏一聲尖叫:“媽呀!……”撒腿開跑,周氏的兒子被她丟下,要肉的聲音戛然而止。
好容易送走了瘟神,安靜了下來,永明永輝回了他倆的房間。
三春的心沒有踏實下來,周氏哪能到她這裡只是逛逛,沒目的她豈能到這個不能住人的屋子裡來,只是因為肉味兒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