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後子女之罪,小丫兒的身上全是淤紫傷痕,一定是她折磨的,她已經犯了七出之條,小丫兒的外祖家會與她出頭,按罪她可以坐牢三年,出獄後也會被休棄。”
“譁!……”一陣躁動,人群中喝好聲響起:“早就知道這個後媽多麼狠,天天打那丫頭,光幹活不讓吃飯,看看那丫頭瘦的,她自己的倆犢子胖的流油。
邢武義就是個軟蓋兒的,戴著綠帽子也不敢吱聲,送她去縣衙,我們作證!”
“我作證!我作證!我作證!”也許是有人早就看不忿,也許是牆倒眾人推,司氏被人人踩在腳下。
邢武義臊得藏到了人群后,再也不敢想錢了,這樣一曝光,自己這輩子就完了,以後出不了門了,邢武義的臉都紫綠紫綠的了。
有人罵得更難聽,把所有罵壞女人浪蕩女人的詞都搜刮到了,司氏的臉似死灰夾雜著驚恐,她怕進班房,她把邢武義掙得錢花個流光,進了班房沒錢打點,她明白自己的下場,三年,她怎受得了那個罪,她會死的,看看自己的一雙兒女,嬌生慣養十來年,沒有了自己這個親孃,再找個後媽,豈不也跟那丫頭一樣,她的孩子可受不了那個罪的。
想到此司氏的心碎了一地,唯一的出路就是不去班房,都是自己煳塗瞎說,引起了牢房這事,想到此她悔極了,自己怎麼那麼貪心,有妓院那麼多十兩就夠了,自己把自己扔進了火坑,追悔有什麼用了?
能曲能伸才是硬道理,司氏扯著已經僵硬的腿“噗通就給雨春跪下:“好雨春,你可不要跟嬸子當真,嬸子是看小丫兒的慘樣心疼腦子煳塗了胡說的,嬸子哪想訛你錢了,嬸子是這樣想的還沒說呢,小丫兒傷的這麼重,嬸子是沒銀子救她命了,嬸子是想求雨春救救小丫兒的命,她活了以後就給你做個丫頭,就算報答你了,嬸子求你了。”司氏的心思認為小丫兒是沒救了,親爹都不捨得,外人捨得花錢救她?,司氏是不信的,小丫兒是死定了,去了自己的眼中釘,得不到銀子也比進班房強,進了班房自己的一切都完了。
如果小丫活了,司氏是想再控制小丫兒,這個院裡那麼有錢,讓小丫兒偷一張銀票就是一百兩,小丫那個軟蛋,敢不聽她的?
司氏的主意打定,才說出了這樣一番話,她算計的好,讓小丫兒當敵工,銀子會唿唿的往她家裡跑。
雨春聽著有門兒了,臉子卻是沉了沉:“你可真會做好夢,有五百兩銀子我吃點兒喝點多好,治好了小丫兒你就該回來搶了,得不到妓院那幾兩銀子你甘心嗎?”
“雨春你別不信我的話,嬸子說話算話,不信,我給你立字為憑。”司氏恨不得一時脫困,情願立據。
司氏的腦子太活,一陣就想得清楚,賣十兩銀子不抵把小丫兒留在這裡,以後就不是十兩的問題,小丫兒就是不聽她的,也得聽他爹的,不聽,就是大不孝,誰要那不孝的女子做媳婦,婆家她都找不到,敢違揹她爹嗎?
雨春看著司氏眼珠兒轉個不停,雖然猜不到她究竟想什麼,也知道她想得不是吃虧的事。
“那我就勉為其難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為了一條可憐的命,銀子我是沒有的,也只有懇求師父發發善心了,救救可憐的小丫兒。”小丫的裝扮可太像死人了,連狡猾的司氏和在場的人沒一個懷疑的,雨春也忘了一道手續,得有人證明小丫的傷情,免得以後司氏想起找藉口。
她望向人群裡的李郎中:“李大叔,快過來給小丫兒醫傷,病情耽誤不得的。”
李郎中答應一聲,走到近前,掰掰小丫兒的眼皮,看了陣子,就診上了脈,先是震驚,再是面白如紙,然後就是哀嘆:“雨春姑娘,她傷的太重,看來得到縣城的醫館救治,不然是沒活路的,我是無能為力了,先開幾服藥維繫這一點兒氣兒吧,快快進縣城吧,縣城不行的話,就得進京城。”
李郎中這麼一說,看熱鬧的全都吸冷氣,這得多少銀子?
“多謝李大叔,救人如救火,大叔,快開藥吧。”雨春說完,望向人群裡,河東村的人也聚了來,葛二蛋的爹葛老村正在人群裡翹腳張望,他個子低,不翹腳看不著,雨春的目光和他對上,雨春忙招手:“葛大叔,你來做個見證。”
葛老村其實是個不愛攬閒事的脾氣,他雖然是里正,管著五個村子,每個村子裡還有村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雨春點了名,雨春的師父是縣尉的父親,他不敢不管,不能得罪上方,也樂得合雨春打好關係,就是巴結了縣尉,他倒是挺樂意為之。
司氏到了此時又有些後悔是不是自己太膽小了,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