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雨春並不奇怪,幾個月來,她瞭解永久的個性,這個孩子是個另類,想法奇奇怪怪,心腸堅硬似鐵,手段狡詐百出,膽子大得像磨盤,口齒語言極伶俐,遇事心細鎮定有腦子,雨春幾次都彷彿以為他是幾十歲的穿越者。
如今他出頭,並不意外,雨春也信永久會描述的一絲不差,畢竟永久來回端菜,整個過程他都沒有錯過。
鍾離二英和楚離卻是震憾:這哪是六歲的孩子,簡直就像一個老者,事無鉅細,說的明明白白,覺得自家兄弟被人稱為鍾離二英,每每自豪,可這小子哪是自家兄弟可比的。
永久從頭至尾上說了一個全,那個語氣的描述,細節的著重,語言的頓挫,表情的配合,把柴榮都說的咂舌,讚歎不已,眼裡放著綠綠的火苗兒。
這要是自己有這樣一個兒子,那可是祖墳八輩子冒青煙,要是他有個姐姐娶做妻,一定也很聰明,嗯,柴榮神思飄渺,大白天的就夢遊了。
說了陣子,原來這小子就是店主林雨春的弟弟,怎麼朱縣丞要害的是陶三春,到底哪跟哪兒?
柴榮有些迷茫,一些廢話在公堂是不能說的,再找機會打聽一下兒吧,一個小孩子的誘因,觸動了柴榮那根從來不曾顫抖的琴絃。
案子非常明顯,死人就是撐死的,是有人安排的,還是偶然,只有問朱縣丞與兩個仵作。
柴榮倒不用拍驚堂木,他的大手一揮,堂下肅靜一片,柴榮倒是不先問朱縣丞,卻是指向張仵作:“事到此刻,還不從實招來,或許留得一條性命,否則,你們也懂法律,以你們十幾年的惡行,要怎麼死還不明白嗎。”
倆仵作早就尿了褲子,張仵作這時嚇得拉了一褲兜。
柴榮的話一停,張仵作就暈死過去。
挨他跪著的周仵作渾身哆嗦成一團,那身形,簡直就是一粉碎機的篩子,抖個不停。
“大、大、大人,是、是、是縣丞逼迫,不敢、不敢、不敢不聽……”周仵作都推給朱縣丞,沒什麼奇怪的,分贓的時候你爭我搶,犯事的時候你推我讓,就是這幫壞心肝的人的拿手好戲。
朱縣丞指使的,那是定局的,狼狽為奸,謀取無意之財,也是他們都願意的,責任一推二五六,柴榮不聽他倆的,不會饒了倆仵作,可是那條張瘋狗咬他爹了。
朱縣丞自是抵賴,柴榮一個縣尉竟敢整他,他怎麼認可,恨兩個仵作沒出息,有縣令大人做主何必怕柴榮。
可是仵作都招了,他也沒辦法,光棍兒不吃眼前虧,他打不過柴榮,只好忍一時,史縣令絕不會不救他,如果史縣令不管他,他也會賊咬一口入骨三分的。
有仵作的證詞,有在場三十多人的證詞,朱縣丞逃脫不了應有的罪責,案子就這樣了了,朱縣丞與仵作被看押起來,等柴榮回縣裡就給他們定罪。
百姓的心裡都有憂慮,那個縣太爺可與朱縣丞一條腿的,到了縣裡,柴縣尉當得了縣令的家嗎?
連鍾離二英和楚離都抱著要判朱縣丞的罪有些難度的想法兒,或許縣令會讓仵作頂缸,判了倆替罪羊了事。
雨春卻不那麼看,如果柴榮就是後周以後的皇帝,他可是後周皇帝郭威的內侄,他姑姑就是郭威的皇后,郭威的子嗣族人全被後漢皇帝殺光了,柴榮成了郭威的養子,郭威之後,就是柴榮繼承大統。
根據時間,柴榮應該成了郭威的養子,就是沒有那麼親近,柴榮可是皇親,收拾一個朱縣丞比捻死一個蒼蠅還容易。
衝著柴榮今天做的事,雨春對柴榮的身份已經確定了七八分。
朱縣丞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因為他得罪了柴榮,要置人家的爹於死地,絕對是殺父之仇,殺父之仇怎會不報,要不柴榮可不會為民除害審這個案子。
縣令如果阻撓,那他也是找倒黴,以真正柴榮的身世,整倒個縣令不是難題。
從縣令想到王老財,聽說他們是朋友,什麼朋友,還不是王老財有錢,縣令受賄,狼狽為奸,互相利用,如果縣令倒了,王老財沒了依仗,會不會還這麼張狂?
他有的是錢,再來了縣令也會被他收買,有錢人就有靠山,窮人是鬥不過富人的,衙門口衝南開,要打官司拿錢來,真是對窮人的禁錮。
想要脫離被賣的命運,一定要扳倒王老財,讓他死翹翹,也是對他惡貫滿盈的懲罰,替那些無辜的孩子出一口氣。
柴榮收拾完朱縣丞,坐那兒半天,也看不到疲倦之色,興致很高的笑著道:“聽說咖咖香燒烤店的店主是個小女孩,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