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派的事情,我一向懶得插手。”
“熟人?”那人追問。
雷希瑞的手指扣著桌面,想了想,終於慢條斯理地將這“熟人”兩字解釋了一番。
“我的女人。”
她這輩子都會是他的人了,說一聲她是他的女人,不過分吧?
璇璣還不知道某人已經輕輕鬆鬆地將自己的所屬權霸佔過去了。
她還在糾結要不要見伽夜的問題,就這樣站在窗戶後,聽著外面的動靜,在眾人喧譁的吵鬧裡,捕捉著他天籟般的聲線,思忖了許久,她終於還是決定不見。
璇璣打算在這裡一直躲著,等伽夜什麼時候去洗手間或者進裡屋的時候,自己再快速地溜出去,回頭給王太太打電話說聲道歉或者,連道歉都可以省了,她反正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了。正思量著,被眾人圍住的伽夜好像接到了一個電話,他推開眾人,向園子裡清淨的地方躲去,這一躲,竟直接走到了璇璣現在所在房間的外面。
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過,他卻並沒有進來,只是站在屋簷下,手護著話筒,無奈地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店裡的事情,你幫我照看一下好了,拜託拜託,頂多,我回國後,請你吃大餐。”
那邊的人也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伽夜隨之微笑,“我親自下廚,你總該稀罕了吧。”
估計對方還是不甚稀罕的樣子,他也沒轍了,重新轉為哀求,“喂,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一起同甘共苦,現在,不過是讓你幫我擺平一下那些人,這樣都做不到,真是傷人心。再不古道熱腸地積點德,小心以後嫁不出去。——錦夜,錦夜,喂喂喂,我開玩笑的,別——”
電話還是被無情地結束通話了,伽夜長長地嘆了口氣,有點惴惴。
璇璣在屋裡聽得想笑。他根本還是一點都沒變嘛,只是表面裝得更欺世盜名了一些。
好容易等伽夜離開了,璇璣也躡足繞過他身後,輕手輕腳地出了王家的宅子。她剛剛才從裡面出來,便看見一輛熟悉的黑色汽車等在了外面,那個車牌號她是熟悉的,司機也是她熟悉的,不過,似乎雷希瑞今早出門的時候,也是坐著這一輛車吧。
果不其然,車門在這時靜靜滑開,坐在後車座上的雷希瑞緩緩抬眸,瞟了她一眼,“上車。”
璇璣撇撇嘴,很利落地爬了上去。
等她剛一坐穩,汽車便開了。雷希瑞並沒有問伽夜的事情,他也不關心他們到底有沒有見過面,反正,現在璇璣這個丫頭正坐在他的車裡,之後若再想獨自溜走,卻也不容易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哦哦,你跟蹤我!”她做張做智,先下手為強。
雷希瑞沒有搭腔。
這麼明擺的問題,她問出來便是腦殘。
“好吧,其實我知道,你一向有跟蹤我的前科。”璇璣嘆口氣,訕訕地給自己建了下臺的臺階。她將身體一扭,很快又貼到了雷希瑞那邊,抱起他放在身側的手臂,撒嬌般問道:“你接我去哪裡?難道和以前一樣,又要轉移地方?”
在從前的日子裡,璇璣總是要經歷一些突然的離開。雷希瑞的事情很隱秘,也因為他身份和工作的緣故,他們離開一個地方時,決定都是倉促而突然的。很多時候,璇璣才不過剛剛抱著書本從圖書館出來,便被來接她的汽車帶到機場,然後,不明不白地消失掉。重新換一個地方,換一個環境。
這也是璇璣從來不敢和當地的人建立一種深遠關係的原因,她怕自己會隨時離開,來不及打一聲招呼,就消失在別人的視野裡。
這一次,難道也一樣嗎?
也好,她反正也不打算繼續和王老太太以及福利院的其他人交往了,走便走了唄,換一個新環境,她也方便弄清他的底細。
“恩,你喜歡哪裡?”雷希瑞不置可否,那一聲“嗯”,說不上是肯定還是否定,抑或者,只是敷衍的語氣詞。
璇璣愣了愣,他很少過問自己的喜好,不過,真的細想這個問題,卻發現難以回答。
她似乎對任何地方的感情都差不多,可以適應,但絕無留戀。不喜歡不討厭。
“這裡就挺好,我哪裡都隨便。”她實話實說。
雷希瑞略歪過頭,作勢思索了片刻,然後,拍了拍前面司機的座位,淡然吩咐道:“回家。”
司機打轉車頭。
璇璣並沒有覺出什麼不對勁,只是覺得今天的雷希瑞,沉默得古怪。
其實方才,他問她那個問題時,並不是興致來了,隨口問的。他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