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跟我回去吧。”任憑美髯公說了一車好話,慵美人始終不肯回話。看來是中年兩口鬧彆扭,慵美人要離家出走當道士,美髯公追了來勸其回家。伊冰水心中大樂,暗道:“有趣”。她這時想到張出塵是李靖的結髮之妻,也是李靖的紅顏知己。張出塵雖然在所謂正史中默默無聞,但在野史與民間傳說中,卻是一個奇女子,是隋末“風塵三俠”之一。
她慧眼識英雄的故事乃千古佳話。
美髯公見慵美人不肯理她,便強行擁著她親吻,慵美人似柔若無骨一般依在他身上,並不反抗,卻也沒有任何反應,便似睡著一般,真真切切地一個睡美人。
伊冰水見狀,他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紅拂女是這個樣子。不便再瞧,剛要轉身走開。不成想被人從身後攔腰抱住,伊冰水大急,想要叫喊,嘴巴卻也被人捂上。伊冰水想要掙扎,那裡掙得開,一直被拖到玉女祠外。伊冰水狠急,一口咬了下去。來人吃痛,“哎喲”一聲才鬆開了手。伊冰水想也未想,抬手便是一掌。對方伸手抓她手臂,伊冰水剛好轉身,額頭恰好碰到來人嘴上,結結實實被對方強吻了一下。伊冰水又羞又氣,定睛一看見是那個去打獵的吳德,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跺向他地腳面,用力將他推開,轉身急跑。
伊冰水跑出時,臺階處由下而上剛好也走上來一人,伊冰水又與他撞個正著。來人一把將她扶住,卻是恰恰摟個滿懷,但覺胸前一軟,正納悶間。伊冰水氣惱不已,掙了開來,一溜眼兒跑下山去。
來人沒來由被推個趔趄,根本連伊冰水長得是什麼樣子都沒看清。但見一團白影已衝下山去。回頭見吳德怔怔地立在原地,莫名其妙地問道:“三哥,這人是誰?”
吳德剛剛被楊悅踢中,卻渾然不覺。只覺手指似觸到玉面凝脂,口角留香,怔怔地楞在原地。一種異樣的心情,悠然而生。直到來人推了他一把,才似剛剛轉醒,失魂落魄一般叫道:“不要傷他。”
來人莫名其妙地說道:“他是誰,怎麼混進來的。”
吳德急道:“快,傳令下去,不要讓山下侍衛傷了三郎。”
來人看他答非所問,急迫間只是想著那人的安危,只好先傳令下去不準傷了剛才衝下山去地人。
吳德不待來人詢問,已急匆匆追下山去。
來人被一連串的事兒整地莫名其妙,搖搖頭自語道:“三哥一向老成穩重,今日是怎麼了。”
伊冰水一路小跑,竟然顧不上山路陡險,直到“老虎灘”處,才稍稍氣定。伊冰水一鼓作氣,狼狽下山,小五已等得急不可耐。如若不是被吳德追趕,伊冰水沒準不得不宿在山上。被他追得下山,卻正好剛剛天色入晚。伊冰水顧不上說話,上馬急馳而去。
吳德趕到山腳,那裡還有伊冰水蹤影,惆悵半天。一時笑自己“糊塗”,竟對一個少年美男如此放心不下?一時想起剛才伊冰水地嬌羞模樣,又痴痴地失魂落魄。
伊冰水的確被累慘了,第二日,直睡到晌午才起床。五兒侍候她用過飯,說道:“夫人吩咐,若郎君醒來,可到‘牡丹亭’找她。”
伊冰水從前曾到過西習院,當然與她所處的現在,是另一番景象。
香格水榭便是牡丹亭。袁夫人與兩位道士坐在亭中閒聊。兩位道士,看上去年齡都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太小,約有四十歲上下。袁夫人看上去跟兩人很熟,談話之中不時傳出幾聲笑語。
原來袁夫人正與二人說起許多年前,其中一位道長曾給自己的兒女看過相。袁夫人說道:“先郎君在時,在劍南道曾有緣結識袁道長,當年道長曾為我家諸小兒女看相,不知道長是否還記的?”
那位袁道長哈哈一笑說道:“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貧道記的當年諸兒郎中最小的一個才四五歲,如今也快一十六歲了……”
袁夫人笑道:“道長好記憶,小兒今年正好一十六歲了。”
袁道長若有所思地說道:“當年貧道遊歷於劍南,望到吳州一代有紫氣,到了當地始知是袁都督府,夫人可還記得當年貧道說的話。”
聽到袁道長提起此事兒,回想過去,袁夫人不由莞爾,正待回話,看見伊冰水走過來,忙召呼她向二位道長見禮:“冰兒,見過袁道長和李道長。”
“袁道長、李道長?”伊冰水上下打量二人,突然靈機一動,心想:“難道二人便是大名鼎鼎地袁天罡與李淳風道長?”
袁天罡與李淳風的大名,千年之後的伊冰水如雷灌耳。相傳他二人乃是師徒關係,也有人說二人雖然一個姓李一個姓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