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態度讓沈江蘺如墜冰窖。怎麼,在你眼中,我便是一個如此蛇蠍心腸的人?
蕭棲遲緩緩開口:“我從未說過,但不表示不知道表哥一家命案著實蹊蹺。”
沈江蘺如同軟肋被人狠狠捏住,憤怒氣焰再撐不住傷心失望的寒涼。人說關心則亂,此刻蕭棲遲對另一個女人的關心在她眼前赤*裸裸地展開。關心到甚至以為自己會殺了她?!
冷得如同霜雪浸透,冷得骨頭都在哆嗦打顫。
她昂起頭,盯著蕭棲遲的眼睛:“陛下是天下之君,若是懷疑我行為不軌,移送法辦就是,用不著在這兒猜謎!我是這後宮之主,懲處一個宮女有何不妥?值得陛下如此大發雷霆,關心護衛?便是陛下有心過問,但這乃我後宮之事,無可奉告。有我掌後宮一日,任何人休想越雷池一步!若陛下不滿,只管褫了封印,摘去鳳冠便是!”
蕭棲遲被沈江蘺這幾句話堵得啞口無言,本就擔心害怕,現在又惹了一腔怒火。他冷笑連連,連手心都涼透了。轉身拂袖而去。
而沈江蘺癱坐在榻上,強忍著沒讓眼淚掉出來。太陽穴似被鐵箍箍住,一陣一陣地發緊。還以為他不過是略動了心思,還以為他們真的不過是聊聊天而已。現在看來,她在他心裡是有一席之地的。
不是一時興起,不是隨隨便便,不是玩一玩而已。真真切切的,有地位,有分量。
季揚不告而別的那一幕在蕭棲遲心裡沉渣泛起。
那一段時間,他瘋了一樣地找季揚。甚至飛到倫敦去敲她家的門。又託朋友、同學傳話。那時候,他甚至想,哪怕不結婚了,一輩子與季揚維持男女朋友的關係。
痛過,也怕過的。
那時候,心縮成小小的一團,禁不起一點風吹草動。
為什麼這樣的傷口會被重新撕開?讓他看見,那一直隱藏的,難以癒合的疤。
他當然深愛著沈江蘺,亦記得二人之間患難與共,溫存繾綣。可是季揚,那是曾經刻在心裡的人。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