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御才不管他樂意還是不樂意呢,沒有了交談的慾望,便一本正經地趕人:“愣著幹什麼啊,趕緊走趕緊走。”
人家明明白白把厭惡寫在了臉上,褚淵再厚臉皮也不好意思再這麼糾纏下去了,只能默默扭頭淚奔而走。
李萍正好把何戢送出了宮門,一回頭看到褚淵黯然無比地走了過來,秉承著對此人一貫的好印象,還特意詢問了一番是怎麼回事兒。
褚淵頗為委屈地把他跟劉御的對話簡短大略說了一遍,李萍聽完後就笑了:“褚公子一向聰慧,何至於碰上皇上的事情就弄不清楚狀況了呢?”
褚淵一聽貌似這話別有深意,立刻眼睛一亮,追問道:“那李姑姑的意思是?”
“皇上呢,當上位者當慣了。”李萍拉著他到了無人的地方,第一句話說出來,還微微停頓了一下,其實這個深刻的問題她也一直沒有想明白,按理說劉御不過就是被當成一個王爺的嫡長女培養著長大的,好端端怎麼就養成了這種金燦燦的土豪性格?擺起譜來比劉駿和王憲嫄都順溜。
褚淵端正心態等著她後面的幾句話。
李萍繼續分析道:“世上這麼多事情,任憑你如何彎彎繞繞,哪個能逃過皇上的眼睛?”說完這句話,她沒再繼續說下去,反而別有深意地對著褚淵一點頭,自己轉身走了,得快點回去,不然劉御掐算到時間不對,又得起疑心。
有個疑心病晚期的上司真的挺不容易的,李萍懷揣著對自己命運的憐憫和無奈,加快腳步前去正殿跟劉御匯合。
留下褚淵一個人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恍然明白過來,禁不住笑了一下。其實他沒有提前點醒何戢,不僅在於想把何戢的一個把柄送到劉御手中,還在於他有意跟何戢拉遠關係。
因為劉御已經很明顯表現出了要扶何家上位跟王家抗衡的心思,而褚家本來就是名門望族,這次在政變中站對了隊伍,日後只有更加輝煌的份。
在這樣的大前提下,褚淵就不適合再跟何戢繼續結交了,不然劉御會疑心這兩傢俬下搞小動作,因此褚淵才故意坑了何戢一把,他不想要因為任何原因被劉御懷疑。
97發展謀劃
自從北魏跟南宋的邊境摩擦告一段落後;劉御專門騰出手來算了一筆總賬;他在北魏創立的歡樂谷日進斗金,真正可以說得上是盆滿缽滿。
只能說南北朝實在是太沒有娛樂設施了,而且蠟燭照明都不算完備;南朝宋這邊還好一些;北魏那邊都是採用的味道很大很重的羊油;不僅光線不夠充足;而且燃燒起來還冒黑煙。
在這樣的大前提下,基本上一到了晚上大家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造人,而歡樂谷的橫空出世讓無所事事、不愁吃不愁穿只缺樂趣的貴族們有了一個很好的消遣娛樂去處。
當然;歡樂谷掙錢這個明眼人都看得到;時間長了自然就有人跟風,這段時間以來並不再是獨此一家了,最起碼牌九麻將撲克之類的設施已經被別家學了去。
這幾個月以來,北魏四處都冒出了類似的娛樂場所,許多人都變得在夜晚比在白天還要精神,經常狂歡直到通宵。
與之形成強烈對比的,是劉御在南朝宋國土內下了禁令,禁止在兩國間通商貿易的人把類似的娛樂器具帶到本國國土上,就算是在家中私自打牌搓麻,一經查出都要施以嚴厲的懲罰。
這可以說是新皇上位後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嚴懲措施,雖然很多人都不能夠理解他的用意,但覺察到他的強硬態度,也都不敢與之硬碰,對北魏娛樂再向往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劉御端坐在明燦燦金黃色的龍椅上,端著蘇濤手下送來的密函看完,禁不住笑道:“長此以往,北魏危矣。”
蘇濤很明白他說得是什麼意思,人最可怕的不是面板的損傷,而是內部的潰爛,如今託各種娛樂設施的起步,北魏奢靡之風盛行,從衣食住行等多個方面都跟之前有了大幅度的改變。
劉御並沒有高興很長時間,他的頭腦確保了自己在絕大多數時候都能夠從最為理智的角度來思考問題,嘆息道:“只可惜,估計禍害的時間不可能會很長了——你我都能看得出來這樣做的損害,拓跋燾並不是蠢人,他早晚也能有所覺察。”
事實上,拓跋燾至今仍沒有難這一點讓劉御還是很意外的,他原本以為歡樂谷建成營業最多一個月時間,北魏皇帝就該高瞻遠矚,及早下禁令才對。
賭博的危害難以言說,成天洗桑拿找小姐對軍隊的腐蝕也是很可怕的,所以後世清朝才下了禁賭令以及禁止官員嫖娼的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