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往捏緊的拳心漸漸鬆開,抬步離開。
身後還有那識字先生洪亮的聲音傳來:“皇上後悔當年的事情,如今又下令搜尋當年出逃的小皇子,那小皇子右臂上有著龍形的胎記,提供訊息者有重賞。皇上子嗣稀少,看這樣子,是不是有可能傳位給這小皇子?”
伸出手撫上右臂,彷彿能隔著衣衫感覺到那塊不大不小的疤痕,無往的嘴角揚起一抹看淡一切的笑意。
再也不會有人找到司虛國的皇子……而他,只是一個想守著喜歡的人,安安靜靜活下去的平凡人……
正文 第十章 驚變
〃邁開腳步,無往漸漸遠離聚成一片的人群,走向對面的飯館。
正是飯口的時間人已經落座滿堂,巡看了一圈,無往才找到個空位子坐下。
有店小二迎了上來,倒了一碗茶水,詢問需要。
無往要了碗白米飯,又點了幾個小菜,。
等上菜的時間,無往喝了幾口那淡如白水的茶水,潤了潤乾渴的喉嚨。本著無事,便聽了聽一旁人的閒聊。
穿著洗的泛白布衫的男子正侃侃而談,講到激動之處,還不忘比手畫腳一番。
“這天慶帝還真是有一手,即位還沒到一年,便將中榮國上上下下整治一新,如今跟舊帝在位的時候,那可是天壤之別!”
一旁的人擺出一副瞭若指掌的樣子,隨後接道:“雖說即位才一年,可當初的內亂持續了不知道多少年,明裡的暗裡的誰能說得清這四皇子當初埋伏了多少年?肯定已經有了根深蒂固的勢力,這一朝即位,還不得雷厲風行地將舊黨剷除個乾淨?”
“對,聽說當初可是個狠角色。”
旁邊桌子上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談的歡暢,絲毫不顧及旁人的感受。
也就是當下民風開放,放在君主霸道的年代,敢如此議論國事,早就被拖出去亂棍打死了。
聽到此處,正趕上小二將飯菜端了過來,無往也就開始吃著飯食。
想起這個天慶帝,無往這麼多次下山倒也聽了不少,身為舊帝的四皇子,幼年走失流落在外,在數年前回到朝野,一朝躍入眾人眼前,成了眾位皇子的大敵,中榮國的內亂一直未斷,各個勢力都不甘落後,最後贏得這場勝利的便是這四皇子,去年這四皇子登基,改年號天慶,大家也便應了這稱呼稱他為天慶帝。
關於這天慶帝的事蹟,民間倒是瘋傳了許多,不過也都不可考究真假。
小菜不多,無往隨了離天的口味,這些年也變得喜吃清淡,米飯見底,這頓午飯也吃得差不多了。
一旁的人早就換了話題聊到花街上最漂亮的花魁。
無往付了錢便起身離開。
看著春寒將去,愈發明媚的日頭,無往微微眯了眼,想著離天此時是不是正在梅林間舞劍。
抬眼間沒注意到身側的人,不小心被人撞了滿懷,瓷碗摔倒地上,落地聲刺耳,碎了一地。
無往皺了皺眉頭,早上便略有的不安,倏地又湧上心頭,攪得心神不寧。
給了幾文錢,無往便離開了吵鬧的集市。
回到橋邊,拿出放在懷中的髮簪,將包在外面的布小心開啟,無往看著那翠綠上的一抹緋紅,越發的無法安心。
小心將髮簪收好重新放入懷中,無往快步向師兄留守的城門行去。
出了城門就看到零星的幾個人,無往走上前去,就要牽走那匹黑色的駿馬。
一旁的師兄看到了,急忙開口:“無往師弟你這是要做什麼?”
無往冷淡的目光投了過去,伸手將掛在馬背上的包裹取下,放到一邊的馬車上。
“宋師兄,這匹馬便借我一用,我有事先回門中。”
說罷便不顧旁人的阻攔,利落地翻身上馬,飛馳而去。
郊外的天氣尚未轉暖,無往又是駕著馬匹疾速飛奔,凌冽的寒風似刀刃吹過那張尚顯稚嫩的臉龐,無往只得微眯著雙眼,辨認著前方的路。
低矮的山窩上長著枯朽的老樹,一直漆黑的烏鴉安靜地立在枝椏上,被駛來的駿馬驚得飛起枝頭,發出“阿……阿……”的淒厲叫聲。
聽著那不詳的聲音,無往心頭的不安愈發濃重。
兩個時辰的路程在無往拼命的疾馳中,硬生生地縮減為一個時辰,只是當無往趕到山門的時候,雖然有著內力護體,身子也已經被寒風凍得失去了知覺。
守門的弟子看到駛來的馬匹,立刻圍了上去,發現時掌門的弟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