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覺得胸口有些鬱悶,如玥索性站起身子,福身道:“皇上,臣妾不勝酒力,先行告退了。”
豈料皇帝正與瑩嬪說的熱鬧,瑩嬪纖細的手指剝好了翠玉般的葡萄,竟塞進皇上的口。一時間,如玥訕訕的立在那裡,下不來臺,當真是尷尬。
卻是皇貴妃適時替皇上應了一句,算是給如玥解圍吧:“既然不勝酒力,你就早些回去歇著吧!”
離開宴廳的時候,如玥的淚珠子還是情不自禁的滾落下來。終究物是人非,兩年的等待不及兩年的陪伴,一切不過都是自己幻想的假象罷了。
“龍眼,好個龍眼。當真是一劑良藥哇。”如玥喃喃重複著這一句話,就著沛雙的手消失在銀光月下。
一百一十四章:佳餚
如玥臉上的燒熱感並沒有減退,秋葉的風已經卷帶了些許的涼意,有一下沒一下劃過她的面頰時,如同枯枝抽打一樣難受。
歡喜之後,就剩下寂寂無聊,如同從雲端墜入谷底,儘管方才的宴席如玥也不是真的快樂。此時卻麻木的痛著,痛到麻木。
“小主,皇上吩咐了奴才護送您回宮。”身後響起鎮寧的聲音。自那日暗在儲秀宮見過一面,如玥對鎮寧就多少有些惱怒。這下趁著醉意上頭,更是難以忍受。
既然忍受不了,索性就不要忍了,如玥憤怨的睨了他一眼,譏諷道:“我哪裡敢勞動大人你來送,就不怕這一送便送出了宮去麼?”
沛雙警惕的了四周,這才扯了扯如玥的手臂:“小姐,夜晚靜寂,這些話可是不能輕易宣之於口。若是讓旁人聽了去,後患無窮。”
雖然喝了些酒,可如玥並不是真的醉了。沛雙的顧慮她何嘗會不明白,遂掉過頭去板著臉低聲對鎮寧道:“實在不必相送,既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更加不必勉強彼此什麼。就當是我自找的,偏要護著不該袒護之人,往後有什麼或者沒有什麼,都不再與我永壽宮相干。”
究竟那一日在皇后娘娘的儲秀宮,鎮寧跟自家小姐說了什麼,竟把她氣成這個樣子。滿口的說著亂七八糟的話,沛雙當真是猜不透了。
不過猜不透也就猜不透了,只要小姐這口怨氣吐了出來,事情自然就沒有想象那麼糟糕了。
“大人還是先走吧,沛雙自會照顧我家小姐。還請大人您安心。”沛雙見鎮寧愣愣的立著,少不了說上幾句寬慰的話。
言罷,便扶著如玥繼續朝夜色伸出而去。
鎮寧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似有千萬只鋼刀刮過一般,疼痛難忍。可就是張不開嘴,腦子裡嗡嗡的盤旋著那一日自家咬死了的話:“有我喜塔臘鎮寧一日,勢必要護著瑩嬪。”
是這句話傷了如貴人的心麼?
還是她真的恨自己這樣念舊這樣痴纏?
心裡同時揣著兩個女人,兩個不屬於自己的女人,鎮寧簡直五內俱焚,恨不得徑直跳到冰窟窿裡好好冷靜一下才好,可惜時至今時卻還是秋日。
離冬日還有好些時候。
終於,當如玥與沛雙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月色深處,鎮寧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才轉身離去。
“小主怎麼回來的這樣早?奴婢才讓樂喜兒去探過了,說是宴會還未散呢!”襲兒扶住如玥,這才讓沛雙去扭了帕子來。
如玥只是頭有些暈,可心裡卻明白的很。“我不慣那樣的場面罷了,就自請先行回宮了。皇上今晚有瑩嬪陪著就夠了,實在也不需要這樣多的人。”
聽起來像是如玥再說賭氣的話,可未嘗就不是真話了。
皇上既然已經有了合意的女子,又豈會見旁人是嬌媚妖嬈,還是亭亭淨植?白白給自己希望,豈不是又要讓自己傷懷了。
襲兒斂這笑意,聲音柔和的與芩兒說了一句:“來小主是真的喝醉了,醉了也好。腦子一沉,只管安心的睡上一覺,旁的不用想也就是了。”
如玥了在內寢伺候的人,著實不少,遂道:“襲兒、沛雙、芩兒你們三個留下陪我,其餘的人都退下吧,內侍擁擠,我透不過氣來。”
眾人紛紛應是,施禮跪安,如玥這才跌坐在床榻上,似笑非笑的與襲兒對視了一眼,埋怨道:“皇后娘娘臨終前曾經幾次囑託,要我輔佐二阿哥,照顧她的幼弟。我鈕鈷祿如玥當時應下來,就從未想過反悔。”
“是,小主您是有血性的人,奴婢心裡明白,骨子裡也是很敬你的。”襲兒扶了如玥坐穩,小心的拆去她身上的飾物。
“哼,可惜偏是別人不領情。有他在的一日,他都要護著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