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貴妃也必然會趁機落井下石。
只要有一絲苗頭指向永壽宮,那如貴人就別想全身而退。
沛雙反覆掂量著芩兒的話,心瞭然。萬一有什麼不測,幫小姐除害,反而成了推小姐掉進火坑,得不償失。
“那就下毒吧,混在瑩嬪的是食物裡。不必是過於猛烈的毒性,可以慢慢毒害,只要保證她不會誕下龍裔就行了。這樣好不好?”樂喜兒也是有病亂投醫,胡亂的嚼著什麼。
沛雙與芩兒幾乎是同是鄙夷的瞪了他一眼,樂喜兒招架不住,灰溜溜的垂下頭去。芩兒斥責道:“你用用腦子好不好,瑩嬪的飾物甚至飲水都是承乾宮自己呈獻的。為了這一胎,瑩嬪幾乎是拼上了性命,怎麼會不加倍小心的提放著,每餐都會請御醫檢視過才入口。難道你還要收買御醫下毒不成,這件事知曉的人越多,就越麻煩。”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那可怎麼是好。總不能等著瑩嬪瓜熟蒂落了才來想辦法吧?”沛雙一時情急,口上也沒有遮攔:“還是姑姑根本不想幫小姐掃清障礙?”
“哎呦我的好沛雙姐,姑姑不是這個心思。”樂喜兒握著沛雙的手來回搖擺,悽悽哀哀的勸道:“您可別錯怪了姑姑。消消氣吧,聽姑姑把話說完。”
芩兒也知道沛雙心直口快,並未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我自有我的方法,你們擎等著就是了。此時不說,也是希望不要走漏風聲。”芩兒伸手握住沛雙的手,眼神滿是堅毅之光:“你信我,我必然會為小主鋪平要走的路。”
沛雙一時間有些尷尬,愧疚道:“抱歉啊姑姑,沛雙不是有心的。”“你信我就好,明日若是小主問起,你只管說我尚且還需修養幾日,旁的話只當你不知道也就是了。”芩兒回身,叮囑樂喜兒道:“還有你,猴崽子,小主面前沉穩著點,可千萬別漏了底兒。若是讓小主知曉了咱們的心思,那可就全都白費了。”
“姑姑安心。”樂喜兒一個勁兒的點頭:“只要是為了小主,上刀山下油鍋,樂喜兒也會守口如瓶的。
縱然沛雙還是不知曉芩兒的主意,也沒有堅持再問下去。
幾個人各自散去,當值的當值,回房的回房,只是這一夜格外的漫長,誰都沒有安睡的心思。
“不好啦,不好啦。”樂喜兒壓低了嗓子,推門就闖進沛雙的廂房。沛雙才起身,衣裳還沒穿利索,樂喜兒就已經衝了進來。
“要死呀你,敢佔我便宜。”沛雙羞赧,緊忙側身躲在了屏風之後。“進來也不先敲門,這一大早的是怎麼了你。”樂喜兒別過頭去,心急的不行哪裡還顧得上這麼多:“我的好姐姐,我哪有這個心思啊,姑姑出事了,說是又進了慎刑司。”
“什麼?”沛雙一個激靈,趕緊套上外套就躥了出來:“是誰把姑姑送進了慎刑司?還傻愣著,快去稟告小主啊。”
“不行呀。”樂喜兒攔住了沛雙的路:“這會子小主還沒起身,何況你忘了,昨天姑姑交代了咱們什麼?”
這話猶如冬日裡的一聲驚雷,炸的沛雙一下子就清醒了。“你是說,姑姑是自願進慎刑司的?天哪,這是何苦?”沛雙沒想明白,就聽樂喜兒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自願,聽人說是姑姑天還未亮,就去了梅園的梅花上取雪水,衝撞了春貴人。”
“春貴人,春貴人是貴妃的人,姑姑怎麼會犯起糊塗,好端端的得罪這春貴人做什麼?”沛雙憂心的不行,當真是不知道該不該稟告如玥。
樂喜兒總算還是記得芩兒昨日交代的話,鎮定了自己方才勸道:“咱們還是忍忍吧,總歸不能白費了姑姑的苦心。”
沛雙嘆了口氣,也算是應承了下來:“這會兒小姐也快醒了,咱們還是留神伺候著。其他的是情形再說吧!”
話音才落,沛雙就聽見如玥喚她的聲音。
“快走吧。”換上一臉的笑意,沛雙喜滋滋的走進了如玥的內寢:“小姐,您醒了。粗婢已經去備水了,您稍等片刻。”如玥會心一笑:“不知怎麼,昨晚睡得真香,睜開眼天已經亮了。”這話倒是不錯,自入宮來,很少有這樣安穩的夜晚,著實不易。
“睡的香就好,難怪今日著您,越發的神采飛揚了。”沛雙憂心芩兒,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小姐那麼聰慧,只一眼,就能瞧出究竟。
臉上在笑,心裡猶如熱鍋上煎熬,沛雙覺得自己就快要發瘋了。
“怎麼沒見芩兒?”如玥才問這一句,沛雙的笑意就猛然湮沒了,險些脫口而出。幸虧一旁立著的樂喜兒輕咳了一聲。
“哦,姑姑昨晚當值,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