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攬著如玥的手也不曾鬆開。
如玥似猛然醒過神來一般,轉頭道:“皇上,有人要毒害臣妾,必然是要將今日之罪全部栽贓於臣妾一人之身。這樣心急的想要治臣妾死罪,必然是怕事情敗露,反而揭穿了自己的身份。皇上,小旦子便是關鍵的證人,撬開他的嘴,必然有轉機!”
小旦子聞言不住的頷首,似乎願意說出實情一般。瑩嬪許是驚嚇過度,夾帶上怒氣攻心,粉嫩的小臉此時慘白的泛著青色,額上的汗水也是涔涔的往外冒。聽如玥這麼一說,便道:“皇上,就讓這狗奴才說,若是有一個字不實,就將他一家老小一併拉去亂葬崗子活埋了。他還敢不敢自作孽。”
事兒發生在翊坤宮,信妃驚的險些沒了魂兒。這會兒也不敢妄自多言,只沉靜的聽著著,以便找出什麼破綻。
眼下沒有人攔著,皇上便道:“讓他招,若是再有一句詆譭後宮的話,必然抽筋剝皮,不得好死。”
如玥親自走上前去,俯身抽出堵著小旦子口布團時,低聲道:“旦公公的戲真好,茉蕊只怕沒有機會瞧見了。”
小旦子險些驚得叫出聲來,遂重重叩首道:“皇上,奴才從實招來,求您放過奴才的家人吧皇上。”言罷,小旦子平著身子跪著與皇帝四目相對,卻忽然將自己的指頭伸進了口,不待如玥反應過來,他便口噴鮮血氣絕而亡。
臨死前,那雙閉不上的雙眼死死盯著如玥,好似內心裡無限的憤恨無從宣洩。
第一百六十六章:敵在暗(一)
小旦子死在眼前,如玥心底的恨意猶如燃燒的火焰,躥了幾躥,卻終歸只能慢慢燒成灰燼。眼前的小旦子抵死沒有說出真相,如玥也根本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無辜。
再者說,若非自己當真動了陷害翊坤宮的心思。也不會憑白遭了旁人的算計,到底也是自己太心急了,反而馬失前蹄失了策。
心裡再懊惱也好,寫滿如玥冷豔容顏上的,也唯有滿滿的委屈。
若非剛才春貴人首先喝了那湯汁兒,恐怕這會兒她也要躺在那兒了。如玥仰起頭,與瑩嬪對視,惶恐道:“瑩嬪娘娘可知,是誰要害死您和臣妾?”
瑩嬪胡亂的搖了搖頭,顫音道:“幸虧方才皇上沒有飲用臣妾的薑湯,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皇帝拍了拍瑩嬪的肩,寬言撫慰道:“別胡思亂想了,朕這不是好好的麼?”
這句話像是刺了皇貴妃一刀,疼得她就差滿地打滾了。她還不是他的正妻,續絃的正妻,而瑩嬪也好如玥也罷,不過是妾侍。可當真出了事兒,皇上的眼裡唯有那些賤人。讓她這個堂堂的皇貴妃情何以堪?
往後要她用何顏面統領後宮。
“翠點!”瑩嬪一聲疾呼:“方才這薑湯到底經過了誰的手?”
翠點捧了新鮮的熱薑茶,本事要給皇上享用的,只是殿內這樣的混亂,她一時沒敢進去。就連方才奉命端上糕點的宮婢也一併立在殿外。此時瑩嬪這一呼,眾人忙慌里慌張的一個個往殿裡走,雙上捧著的物品也隨著她們顫抖的雙手而搖晃不穩。
“你們這是”信妃瞪了鷺兒一眼,才道:“這兒出了亂子,誰還有心思吃這些糕點,還捧上來做什麼?”
鷺兒驚慌失措,忙道:“是,娘娘息怒,奴婢這就端下去。”
“等等。”皇帝與如玥幾乎異口同聲道:“東西擱下。”
如玥衝著皇上微微一笑,便沉默無聲的依在皇上身側坐好。皇帝天威震怒,只道:“翠點,方才你親手準備的熱薑湯是怎麼回事兒,可經了旁人的手?”
翠點一股腦的將手裡捧著的薑湯擱下,重重的搖頭:“回皇上,奴婢只是去了翊坤宮的後廚,那薑湯是翊坤宮的宮人負責準備的。那宮人還特意問了奴婢,是誰要喝這薑湯。想來一定是翊坤宮的人所為,奴婢當真不知情啊。
何況既是我家小主的要求,奴婢怎麼敢下藥呢!小主對奴婢有恩,奴婢實在不敢恩將仇報,還請皇上明鑑。
如玥聽了翠點的話,也不信是她下毒這般無腦。且說,倘若瑩嬪一早便知這薑湯有毒,她是怎麼也不敢敬獻給皇上的。倘若皇上真的飲了她那一碗,便是她侯佳沁瑩坐穩了弒君的大罪,一族老小都會因她這糊塗的行為送命。
即便是要毒斃春貴人與自己,實在也是不用冒這樣的險。既然不是瑩嬪,那麼
如玥站起身子,走上前去,拔下自己鬢邊的一根銀素裹玉的簪子,便使勁兒的在湯汁兒裡攪合。然而無論她怎麼用力,那銀色的光澤都如新色,映著火光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