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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種硝煙味,心情也沮喪起來,讓人很不愉快。

“確實像您說的那樣,我的父母可能會為此生氣,但我卻在努力地為刺青上的狗負起責任。我沒來沒覺得狗的圖案弄髒了我的身體,請您不要把刺青說得這麼不好。”

他的表情更加陰沉了。

“你現在可能為了時髦紮了刺青,不過幾年以後,你肯定每次看到它都會感到後悔。我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說出責任這些話。”

我感到不甘心,他每次說到波奇的不好,我都拼命地辯護。他根本不瞭解我胳膊上的這隻狗,誠然,波奇沒什麼好的教養,又是個膽小鬼、饞鬼,有時會叫得我沒辦法,但是它不還是救了你的命嗎?

“請您不要說我的狗的壞話。可能您並不瞭解扎刺青這件事的意義,但我是想扎才扎的。即使後悔,又怎麼樣?”

我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帶著哭腔,不知為什麼,我一想到波奇,就有些控制不住。如果沒有它的話,我可能會被不安壓垮,害怕半年以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它雖然是個淘氣的傢伙,但卻給了我勇氣。它哪也不去,乖乖地呆在我的面板上,經常看著我。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我是喜歡波奇的。我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從它那得到了很多,可我竟然想把它扔掉,我真是個笨蛋!我差點輸給了飼養狗的責任。

“我是真心真意地喜歡這條狗,所以請您不要說它的壞話。”

想扔掉波奇的想法已經消失了,從今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要把波奇繼續養下去。在別人的眼裡它可能只是一隻刺青狗罷了,但是對我來說卻是不可替代的。我想到這些,淚腺一下子決堤了。

我現在終於感到自己明白了美莎繪和繁男的心情,我和波奇一樣,不是個好孩子,但就像我對波奇抱著一份沉沉的感激一樣,他們對我可能也有著同樣的感情。

“你沒事吧?”

山田把手放到我的肩上,我一面嗚嗚地哭著,一面擦著鼻涕。

我為什麼要對父母說那麼過分的話?說什麼“你們有責任養我,卻拋下我一個人,太過分了”!我在下定決心不把波奇扔掉的時候,終於理解了父母的心情。雖然表面上他們不太喜歡我,但把我一個人留在世上他們肯定也很難受。我這個白痴,竟然沒意識到這些。

拿錢回家,讓他們對我另眼相看,簡直是天大的蠢事!我應該做的是呆在不久將離開人世的家人身邊,儘可能地多陪陪他們。

可能社長看慣了我這樣哭得稀里嘩啦的人吧,他冷淡地說道:

“一不如意就知道哭!”

山田把蛋糕扔到他的身上,幾乎同時我也把咖啡潑到了他的臉上。

可能是被周圍的喧鬧弄得緊張起來吧,這時我左臂上的波奇也吼了起來。我覺得被釘在樁上的波奇好可憐。吵架已經結束了。

被趕出大廈的時候,我向接待處的女孩問道:

“你們有裁紙刀嗎?”

她用不信任的眼光看著我哭花的臉,不過還是把刀子借給了我們。我在當場把刀刃弄出一寸長,然後用它把綁在波奇身上的繩子割成了兩段。這也就意味著在我左臂的面板上割一個口子。胳膊上馬上出現一道紅線,於是刺青上的繩子被分成了兩段。

我向接待的女孩道謝並把刀子還給她,這時她的臉已經失去了血色,馬上用手指把刀子抓了過去。

眨眼功夫之後,波奇已經拖著割斷的繩索,高興地又蹦又跳。

16)

半年以後。

那三個人都死了,我沒有能力給他們建一座氣派的墓。

這半年,我非常平靜。我感受到了以前沒感受到的親情,不管他們怎麼批評我,我都不會生氣。

“喂,這件事我沒法當面跟她說,所以來拜託你。你能不能幫我轉告你的朋友小優?”薰生前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對我說道:“你告訴她我並不討厭她。”這是跟他說的最後一次話。

一天, 我和山田坐在咖啡店裡。

我跟她提起薰最後說的話,她似乎覺得很奇怪,眯著眼對我說道:“那你要做的事可真複雜呀。”

“對了,你身上的紅斑點治好了嗎?”

她從包裡拿出一本厚厚的書。

“什麼紅斑點?”

“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嗎?說你面板上長了紅色的斑點呀。我當時還說這是痤瘡的呢。”

“噢,你說那個呀,那個已經被波奇吃掉了,這個傢伙把我面板上的那些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