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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覬覦國子監祭酒之位的人不在少數,然而弊案剛過,眾人都是有心無膽,而今並無合適人選。其三,他自認舉賢不避親仇,沈拙師從大家謝柏,放眼四望,學識能跟其相比的無出左右。

不服沈拙的除了安氏一系,心存質疑者大有人在,沈拙資歷空缺,他若是做了這國子監祭酒,那也不是朝廷選□□的人材,只是蔣中明指派的親信而已,安如海甚至公開譏諷蔣中明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蔣派卻道,國子監祭酒最緊要的是德行和學問,太/祖皇帝偶遇鄉野書生邵遠東,被其學問所折服,於是誠請邵遠東出任國子監祭酒,邵遠東感念太/祖皇帝恩德,為朝廷選出無數人材,後世的賢臣郭槐,傅伯安皆是邵遠東的學生,他死後,太/祖皇帝親賜‘文忠’二字封號,若當日太/祖皇帝一味的看重資歷,又哪裡來的文忠公?

安派回道,太/祖皇帝建國初,正是百廢待興,朝廷急需用人之際,今日的情形又豈可同日而語,再者,沈拙何德何能,就敢與文忠公比擬,難道就不怕被天下恥笑?

蔣派再次反駁,要知沈拙有沒有學問和德行,只讓他當了這祭酒,還怕看不出?

雙方唇槍舌戰,你來我往,幾乎將內閣的屋頂掀翻,就連書生們也自發分成兩派,一派站在蔣家,一派站在安家,反倒是靖文皇帝,但凡是跟此有關的摺子,他一律留中不發。

恰在這時,京裡忽然瘋傳起安家的流言,起因是有個窮酸書生作了一首平仄不通的歪詩,說道安家有女貌傾城,初嫁心頭意難平,幸得月老多憐惜,一朝換得金屋藏,盛世恩寵盡綿綿,七祖昇天集靈臺,為報君王付榮華,奉來金丹表忠心。

此詩不出幾日就傳遍街頭巷尾,詩裡不光諷刺安妃見異思遷,以在室之身勾引靖文皇帝,還嘲笑安家靠著裙帶關係上位,順帶鄙夷靖文皇帝沉迷修道之事,簡直是大逆不道,自尋死路,不久,那書生就被下了大牢,需知書生文人的悠悠之口最是難防,短短几日,就有不計其數挖苦安妃的詩詞流於市井。

蔣府裡,蔣中明眉頭深鎖,他道:“朝中有安陽侯,永安侯等人的支援,皇上點頭答應只是遲早問題,現今太子鬧了這麼一出,無疑是畫蛇添足,皇上剛愎自用,又極好面子,若為此惱羞成怒,反倒節外生枝。”

蔣中明審查舞弊案時,朝中有不少人的把柄落在他手裡,當日李涯當了替死鬼,那些人就心知遲早要為蔣中明做事,當然,在這場博弈裡,蔣中明也做出退步,內閣裡,向來是一主七次,靖文皇帝為分化內閣的權力,曾主張將內閣改為一主九次,內閣以不合祖製為由進行勸阻,現今蔣中明重提舊事,靖文皇帝一旦應下來,新添的兩個次輔必定是安黨一派的人,誰知太子無端生事,打亂了他的計劃。

沈拙在看一本棋譜,他頭也不抬的回道:“太子手裡的籌碼少得可憐,他不趁機把局勢攪亂,我反倒覺得奇怪,皇帝本就對你成見頗深,他藉此挑撥,一來讓皇帝厭惡蔣家,二來讓你不得不倒向太子,實乃一石二鳥的計策。”

蔣中明輕哼一聲,他道:“他打得一手好划算,只是為免有些自作聰明。”

沈拙放下手裡的書,他看著蔣中明說道:“皇室內子嗣稀薄,不提安氏擁護的四皇子,二皇子體弱多病,三皇子母妃只是一個低賤的奉茶宮女,除了太子,你還有更好的人選?”

蔣中明冷笑不語,眾位皇子裡面,包括位居東宮的皇太子,他一個也看不上,故此蔣中明對太子的示好始終視若無睹。

兩人沒說幾句話,管家媳婦有旺家的親手端著藥走進來,她低聲說道:“老爺,藥來了,還請趁熱服下。”

蔣中明沉聲說道:“放這兒罷。”

有旺家的輕手輕腳的將藥碗放到桌上,又悄悄的退出去,沈拙盯著書本的眼睛微微挑起,他飛快的掃了蔣中明一眼,只見他臉色發暗,相較前幾日,病象越發重了。

待到那碗湯藥攤涼,蔣中明端起來一飲而盡,便對沈拙說道:“這事我自當理會,就算不得不選太子,我也需得冷他幾日,叫他知道莫要聰明反被聰明誤。”

說完這句話,蔣中明轉身回屋,沈拙低頭又看起書來。

這日,沈拙和顧三娘在屋裡說話,顧三娘手裡做著活計,她望了一眼窗外,自言自語的說道:“也不知御哥兒和錦三爺他們走到哪裡了,這麼個小人兒,一路顛簸,身子受不受得住呢。”

沈拙正在幫她整理繡花要用的絲線,他聽到顧三娘這句話,笑道:“你莫擔心,錦三爺雖說書讀多了有些迂腐,為人還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