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也會被反噬的。”
“既然如此……”賀子旻噠噠敲了三下桌子,才把拳頭鬆開,“我當然可以幫你去見他。”
“真的嗎?”毛不思忽閃著兩顆大眼睛,狂喜,“謝謝,表……表哥。”
“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那用的著這麼客氣,何況我和吳老闆關係還不錯。”賀子旻眯起眼,笑起來的神情,簡直和馬明義如出一轍,這讓毛不思頓生警覺。
“剛剛不還說人家搶了你的地,這會怎麼又關係還不錯了?”馬明義跟賀子旻做了那麼些年的表兄弟,最是知道他的,忍不住拆橋,“變的挺快吶。”
“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賀子旻按下服務鈴,示意點菜,“我和吳老闆之間,可連著一條看得見摸得著的鈔票鏈。”
這頓飯,與其說是賀子旻吃,不如說是毛不思被迫硬塞了一頓,期間,賀子旻撥通吳老闆的電話,全程再跟他談些毛不思聽不懂的東西。
口中不停地塞著食物,毛不思聽生意經彷彿聽天書一般,中途還渴望的瞧了眼馬明義,希望可以得到‘我也不懂’的相同回應。
然而事實更令她心傷,馬明義只撐著額頭不發一語,可毛不思看得出來,他的心思都在賀子旻賀吳老闆的對話上,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一度讓毛不思忘了,馬明義也是個生意人啊。
“搞定,下午三點,你們替我去吳老闆的公司走一趟。”電話結束通話的同時,賀子旻也飲下了最後一口紅酒,對馬明義道,“大概內容你剛才也應該聽明白了,詳細的我一會發給你。”
“好。”
“寧願談崩,也不能讓步,這是底線。”
倆人又絮叨著說了幾句,賀子旻才先走一步,留下毛不思和馬明義對著面前幾乎沒怎麼動過的菜餚。
“撐死我了。”毛不思看著賀子旻出了小南岸,才放鬆下來,癱坐在椅子上,手卻不自覺的去摸旁邊的果盤,“吃顆葡萄清清口。”
這一回,馬明義沒有阻止她,而是撐起了腮,一瞬不瞬的盯著毛不思。
“我臉上有東西?”毛不思揪起一顆葡萄。
旁邊的人搖搖頭。
“那你看什麼?”紅唇微張,眼見著葡萄被毛不思送入口中。
“你馬上就知道了。”
牙齒咬開薄薄的果皮,葡萄汁頓時充滿整個口腔,沒有想象中的清甜,苦澀伴隨著酸水在嘴巴里橫衝直撞,毛不思五官立刻擠成一團,恨不得後牙都要倒下去。
看的馬明義嘖嘖出聲,“甜嗎?”
酸,非同尋常的酸。
毛不思狂灌了杯涼開水,稀釋口中的酸味,又回想起之前賀子旻笑眯眯請她吃葡萄的臉,幾乎可以和蘇尾島海上騙她吃橘子的馬明義如出一轍,更是憤恨,“你們家的人都喜歡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嗎?”
“這話說得可就沒良心了。”馬明義上手捏著毛不思的鼻尖晃了兩下,“我不是給你擋過一回嗎,你非要吃,這也能怪我?”
“你明確告訴我酸,我不就不吃了麼!”
“我哪知道,萬一你就喜歡吃酸的呢?”
“我……”萬一,萬一你個大頭鬼!說時遲那時快,毛不思第一次手腳這麼麻利,還沒等馬明義說完,就飛快的揪下一顆葡萄,飛快的塞到了他的嘴巴里,並強行按了下他的臉頰。
就見剛剛還滿面笑容的人,臉色突然就變了,眉心擠成完美的川字。
這模樣,怎麼看,毛不思心裡怎麼舒坦。
“你說賀子旻幫了我,萬一他跟吳老闆合作談妥了,事後吳老闆被反噬了怎麼辦?他不也有可能跟著虧麼?”出門的路上,毛不思還是忍不住問。
“你見過誰家談生意就在電話裡說死底線的。”馬明義拎著毛不思的雙肩包,“他跟我說這是底線的時候,就代表不會讓步,也就是基本沒得談了。”
“哇……”毛不思打心底發出感嘆,“真是個奸商。”
強行坑著吳老闆見上他們一面,自己卻一點血都不放。
“我表哥畢竟做地產生意的,酒店也有涉獵。”馬明義停下腳步,炙熱的陽光透過樹葉斑駁的打在他們身上,“做同行,想的永遠是如何壓制住對手,要麼你吞了我,要麼我吞了你。”
商場沒兄弟,公司無知己,什麼叫朋友,沒有利益衝突的,那才能叫朋友。
而賀子旻就是個完完全全的生意人。
“你們家都這樣的麼?”毛不思突然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