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本來這件事,我是想瞞著大長腿的,但是看見她這樣,我心裡疼急了,恨不得立即掏心掏肺給她說,讓她知道我自己有多喜歡她。
我啞著嗓子說了聲:“走走吧。”說著,我們並排在往大橋上走去。
“這次是我策劃的越獄,目的就是為了讓段紅鯉出去,因為她是冤枉的。”我艱難的吐出自己的話,大長腿應該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並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甚至,有點無動於衷。
有些事,憋在心裡久了,藏著掖著,就當是這一輩子最大的秘密,尤其是害怕自己喜歡的女人知道,可是這種秘密就像是女人懷孕一樣,終究會被人知道,紙包不住火,偏偏這個過程還折磨人。
“我第一次見到段紅鯉,是在監獄裡面B監區403房間,那時候我感覺她是我見過最漂亮最瘋的女囚,再見面的第一天晚上,我們倆在醫院病床上發生了關係,那是我的第一次,她把我變成了男人,你也知道,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鳥,要不然也不會在QQ群裡約會,我就出來。
跟段紅鯉接觸的時間不多,但感覺每次都是驚心動魄,現在我還在想,她是不是狐狸精轉世,但好像不是,如果是精怪,也是鯉魚精,灑脫,自由,沒心沒肺,沒有人能拴住她的心。
我是一個屌絲,你沒帶我見tj夜景的時候,我來監獄的想法就是混混日子,安安穩穩,在監獄裡面揩油等死,我知道自己心很骯髒,段紅鯉的出現,像是游來游去的鯉魚,一直撩持著我,我一直在懷疑,自己對她是什麼感情,我知道這種女人絕對不會是屬於我,哪怕我有一天,站在這tj市的頂端,隻手遮天覆雨翻雲。她不屬於任何人。
我不否認自己對她的喜歡,但那種喜歡跟你還不一樣,我是打心眼裡想娶你的那種,雖然我知道,你跟我,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哪怕是我現在削尖腦袋想往上爬,甚至成為自己所不齒的人,陰謀,小人,算計,有時候晚上睡覺想想,都感覺自己噁心的慌。
可是我還有自己的底線,可是我還有自己可憐可恨的那星點尊嚴,因為我知道,沒權沒權沒人的我,在這偌大的城市中丟掉了自己最後那三兩臭骨氣,我這一輩子都再也不會抬起頭來,哪怕站的在高,也只是癱在地上窩窩囊囊沒脊樑的孬種。
說多了,我見到左麟了,就是tj黑勢力三閤中的老大,他讓我知道段紅鯉是冤枉的,而且給我一絲希望,然我知道陳志遠的事,這是一個陌生的冰涼的名字,就是這個名字,讓我受了世人20多年白眼,被人從小唾棄到大,罵成野種,夾著尾巴做人。
可就算是這樣,我也想知道,我也想知道這天殺的玩意到底是誰,在哪,我也想見見他長什麼摸樣,可能我見他只是一巴掌扇過去,但我還是想見他,因為他給我了種,哪怕他現在死了,我也想見他,想著逢年過節給他墳上添把新土燒紙澆酒,哪怕我一輩子不叫他爸,但有生之年我感覺我還是要跪在他墳前磕幾個響頭,我知道這天殺的一定也在等著那天,墳頭裡面的他也會自豪,我這夾著尾巴的癩蛤蟆也能長大。
我要說的就這麼多,段紅鯉是冤枉的,我喜歡她,我想知道那人線索,所以,我想幫著那鯉魚跳出去,跳出這鋼筋水泥的四方天。”
我這話說了許久,這完全是壓在我最心根的話,說出來人都輕鬆多了,我喜歡大長腿,我想娶她做媳婦,哪怕我知道這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白富美,我喜歡段紅鯉,到頭來才想到,自己真正喜歡的,是段紅鯉身上的那無拘無束,還有那沒心沒肺,如果她真的屬於誰,那,她還是那尾驚豔了世人的紅鯉魚麼?
大長腿的臉隱藏在黑暗之中,看不出表情,單薄的身子在夜裡是那麼孤單,自從我嘴裡說出那些話來,我就做好了打算,大長腿很可能永遠不再理我,她不缺追求的男人,或許之前跟我在一起,就是因為那最初的好奇,畢竟她接觸的都是公子哥,現在,似乎是到了夢該醒的時候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我算是什麼東西。
“你問過我,上次你揹著我的時候,我扔的什麼東西?”大長腿突然開口,我心裡莫名的恐慌起來,我什麼都沒感覺到,就是恐慌。
我說嗯,突然發現自己聲音變了腔,嘴唇也發乾。
“是煙和火機,從那天開始,我戒了煙。”她是以為我說的那句不喜歡女孩吸菸所以才仍的,本來我聽見這些心理會高興,但是現在聽見這個,更不知所措起來。
“小菜,最後叫你一次小菜,那,就這樣吧。”說完這話,大長腿轉身就走,我今天說出這些話,就已經預料到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