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回來,我甚是情緒低落,金絲籠裡關進來一隻藏起爪子來的惡貓,我這隻小雀得時刻提防,輕鬆時刻宣告終結,壓抑中再添堵,任誰也無法高興起來。
燈火依舊通明,厭倦促使我不禁又在思考要如何逃離。
“應惜……”做過個人清潔的那聽雪,煥然一新地出現在噴泉前,她同我和風細雨地打著招呼,這是入侵成功者的姿態,她在試圖同我搞好關係。
我面無表情的望著她,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從她身側走過。
我不屑於同她做那些無聊的小伎倆,她若是想把福苑裡的兩個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中,那麼我願意欣賞。
她早已料到我的態度,保持微笑尾隨在我身後,同我一前一後進入門內。
我上去到三樓,她也止步在三樓,我扭頭去看她,“你什麼意思?”
“應惜,我也住這裡的。”她說,語音很是輕柔。
“我知道,你不是住在頂樓嗎?”我說著,心下疑惑,難道高強准予她入住了三樓?
那聽雪聞言歉意躬身,“真是抱歉了,應太,我一個人住在頂樓害怕,所以,高總准許我住進三樓同應太作伴。”
她的手抬起,指向我琴室斜對面房門,我順著她的手指看去,敞開的門裡,有做清潔的阿姨自內拿著清潔工具出來,見到我二人立於樓梯前,躬身施禮離開。
“那小姐,好本事。”我誇讚。
“應太誇獎了。”那聽雪悠然回謝。
不過散步了個把鐘頭,高強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看樣子那聽雪果然是受了高人指點,我這腦子不大靈光的人,處境危矣。
“高強呢?”我需要找到這個成全她的人,扞衛我被挑釁的女主人身份,至少我還需要在這裡生活,讓我不痛快,我豈能讓他痛快。
那聽雪一聽我問高強,先是羞赧地低下頭去,“高總在頂樓,那裡的浴室有個按摩浴缸,高總從前居然不知道,現在正在泡溫泉澡,說是比華清池裡的溫泉還舒服。”
我去,我的胃開始翻騰,算你那聽雪厲害,居然把高強弄進了浴缸,看來這回高強離爬上她的床也不遠了。
“那聽雪,你為什麼要如此作踐自己,你從前是那樣的自尊自立,為何……”
“從前是什麼?”那聽雪斷然打斷我的問話,“如果用尊嚴能換回人的一條命,能把絕境裡的人救出來,那麼我寧願捨棄尊嚴……失去列星,其他一切形同虛設,我不在乎。”
我怔愣地看著她,“你同誰做了交易?你做任何齷齪的事情,都要把張列星對你的放棄當做理由嗎?真正愛一個人絕不是你這個樣子的,你真是讓我噁心!”
這些嘴巴上掛著得不到愛情寧願毀滅的傢伙,是世上最無恥的存在,眼下的那聽雪也來這套,怎不令人心寒。
“你這個出賣了自己換回榮華富貴的女人,有什麼資格來嘲笑我?我看你才是最令人噁心的人!”那聽雪說完,掩面跺腳哭著跑上樓去。
不會是去找高強告狀了吧?我目睹那聽雪上樓搖頭,小孩子的招數,無聊。
甩了甩站立過久僵掉的雙腿,我準備去琴室練上一會兒琴再睡,轉身間卻見一身家居裝的張列星就站在樓下仰頭看我。
“看什麼看?看你惹的麻煩,盡給我添堵。”我對他不滿抱怨,他竟然對著我嫣然一笑。
“這下你可有解悶的了,不是挺好的麼?”他與我鬥嘴,笑得像只小狐狸。
我鄙視他的陰暗,“你在幸災樂禍?”
他不回答,先是抬眼掃過樓梯之上,然後才悄聲道,“我哪裡是在笑你,只是見有人露出尾巴來才可笑。”
我不覺也隨著他向樓上看去,側耳傾聽,樓梯之上一片肅靜,便下去幾步樓梯,悄聲同他道,“誰的尾巴?”
他不答,眼睛裡有星星閃爍,“我不告訴你,你自己慢慢猜,反正有我在,量她也掀不起多大風浪。”
我笑,他也笑,此時的他是那樣的耀眼,不再是我曾經鄙視的,令我厭惡無比的張列星,他像是換了一個人,是我願為知己的人。
“張列星,你知道你現在變了許多嗎?”我問他,之前的低落情緒消散,心裡一片寧靜。
“我知道……”他答我,“我在向高強學習,不是你想的那樣窩囊,我沒有忘記我姐姐的犧牲,那是我的錯誤我需要彌補,我留在高強身側,既能時刻保護於你,又能從高強那裡學到許多東西,應惜,如果你把你的成見放下,你是最便利的,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