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朋友,我必須去,她在別墅外面等了我許多天,可見她有多難,她也認識到自己有錯,我若是再不幫她,那還是朋友嗎?”
高強聽得直搖頭,“她離了你照樣能活下去,自己找出一條路來,哪裡非得要你管?”
他的心真冷。
“人的生死不過瞬間,我不想後悔。”
也許是張太離世給我的刺激太大,他不再堅持,反而嘆氣,“若是走錯了路也要自己回頭,回不來,也只能自己受著。”
他說話時雖是對著我說,其實倒像是對著他自己說,我難得同他不使性子好好講理,不想就此放棄,“但是,朋友不就是這樣嗎?看你錯了就告訴,若是錯的狠了就想辦法把你拉回來,只要人活著就有餘地。”
他第一次凝神聽我的話,看著我問我,“她也是害過你的,你為什麼還要拿她當朋友?”
“也沒當朋友的,就是不忍心看她落難不管。”
他盯了我半晌,“還是爛好心,勸了多少回也不聽,她這次若是再坑你,你就離她遠遠的,行不行?”
我就不理解,不過是幫介雲一點忙,怎麼就跟我要上刑場一般,“好,我答應你。”
第一次談判獲得成功,我開心得很,壓抑著雀躍同他講話。
他看得見我眼底裡閃爍的星,一副無可救藥的神情,可是他卻忘了,青春的朝氣還在我身上殘存,它是我在這世上勇往無前,敢拿朋友當朋友的動力。
“明天我陪你去。”他忽然開口,就像對待一個不聽話,執意要逃課的孩子。
“還是不要了吧,你去了多尷尬。”好不容易爭取到,我可捨不得談崩,好說好商量的哄他。
他從未吃過我這套,立即點頭。
第二日,天氣晴朗,陽光普照,我穿了身輕便利落的衣裳出發,去找介雲。
我坐在車裡,眼見滿街的桃花開的紅豔豔的,喜歡極了,若不是有事,我真要讓司機停下車好好欣賞一番,可是我有事要去做,要去幫助我的朋友,就像幫助當初那個落魄的我。
介雲住的是老城區的破舊老樓,她不像我,敢在好地段裡租鬧過兇殺案的房子,價格便宜,條件還好,她只能來這種老城區找些連廚房都沒有的掰間住。
我到了她住的地方,破破爛爛的屋子裡不時散發出黴味,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正同介雲站在一處說話。
看樣子介雲已收拾得差不多,幾個大包裹放在地上。
“介雲!”我喊她。
她像是見了救星似的,撲過來拉住我,“這位是房東李姐。”
同我猜的一樣,我向李姐問好,她笑了笑算是見過。
“房費還差多少?”我問她,她兩眼頓時一亮,態度好了不少。
“沒多少,一個月五百,欠了四個月,總共兩千。”
都不夠我買套衣服的錢,我點頭,“把合同給我看看。”
李姐被我說的愣住了,“這種地方哪裡還用得上合同。”
我轉頭問介雲,“除了房費你還欠其他的嗎?”
介雲搖頭,“沒有……”
“好。”我說著拿出錢來。
李姐正要去接,我又把手收回,“李姐,麻煩你寫個收條,要把還款日期都寫上,簽字摁手印,然後我才能替她還。”
李姐被鬧得無奈,只得找來紙筆寫好,也不知從哪裡找出來的印泥,摁好手印,我接過來讓介雲也簽字摁手印,她雖不解,也都照做。
我也簽字摁過手印,這才把錢給李姐。
“打擾了。”我向李姐致歉。
李姐全程盯著我手上的鴿子蛋,淌著口水拿了錢,去到一旁屋裡等介雲搬走好收拾屋子,我則打電話叫來搬家公司。
“沒多少東西的,叫搬家公司做什麼,不如自己搬。”介雲怪我亂花錢。
“女人就該有個女人樣,非要跟個漢子似的做什麼?何況我又不是給不起,受那個累幹嘛?”
說話間,搬家公司的人已經過來,介雲指著地上那幾個包裹給他們知道。
我同介雲坐我的車去,搬家公司的車要了地址直接開走。
我們早了些來到樓下,也不等,直接上樓,有個人早等在門口,我向他問好。
“張師傅好。”
介雲奇怪的看著我倆。
“應太,你好。”那人客氣同我見禮,然後拿出一面八卦鏡,“我已看過這裡,也感應到門裡並無凶煞之氣,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