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這裡發什麼呆?”趕回來的高強來到梳妝檯前,將手搭在我的肩頭同我說話。
我抬眼從鏡子裡看他,同他不過生活了三年,他的鬢角便已經開始出現白髮,他每個月都需要染髮來遮掩,只是時間是真實的,總有那麼一兩個新冒出來的華髮刺穿他的謊言,成為欲蓋彌彰的尷尬。
“沒什麼,聽說你要帶我去出席小型酒會,正不知道該穿什麼好呢。”我將盯住他鬢角的目光收回,隨口回答他的問話。
他不禁莞爾一笑,“什麼大事……隨便穿一件去就是,其實,也不是什麼酒會,就是一個小型訂婚典禮,只有幾個親近的人參加,說是酒會不如說是聚會還差不多。”
訂婚?誰訂婚?既然是親近的人,那麼這人我肯定認識,會是誰呢?難道是那聽雪同張列星,我隨即否定,他們二人已是萬分的不可能,“誰訂婚?”
本不期望他提前知會於我,或許只會用一句‘你去了就知道了’來打發我,可是,高強忽然板起了臉,很鄭重地從鏡子裡通知我,“郭千嬌已經同顧元會離婚,我們是去參加首瞻同郭千嬌的訂婚典禮。”
“咳咳咳……”我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一陣猛咳,“怎麼會?他們倆……”我無法描述我內心的激動之情。
“人家訂婚,你激動什麼?”高強輕輕為我拍著背,取笑我誇張的驚訝。
“可是,他們怎麼會到一起的?我看馬首瞻好像很討厭郭千嬌似的。”我把郭太曾經是高強女朋友的事情略過,畢竟馬首瞻是他兄弟,不能把太尷尬的問題擺出來討論。
高強不無感慨,“這緣分的事情真是沒辦法說,就算兩個人再恩愛,月老不牽線也終究是勞燕分飛,可若是兩個人如仇敵般,卻被月老牽了線,他們也只能放下恩怨情仇走到一起去,我作為首瞻的兄弟還能說什麼呢?只能祝福他們吧。”
我吞了吞口水,免得再被嗆到,“郭千嬌不是瘋了麼,難道馬首瞻不嫌棄?”
“她根本就沒瘋,只是一時委屈過甚無處發洩而已,現下她比你都正常。”
這話怎麼說的?我瞪他,“難道我現在很像瘋子嗎?”
高強頻頻點頭,“這幾日你在琴室裡,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瘋子。”
我無語,可能是自己痴迷的狀態確實嚇到了他。
“都誰去?”我換話題,免得自己尷尬。
高強這次懶得再回答我了,“你去了就知道了,快換衣服。”
我去到衣帽間找出一套Gucci小香風刺繡水粉色齊膝連衣裙,腳上搭配同牌子的白色蝴蝶高跟鞋,披肩長髮自然垂下,佩戴上整套的Chopard瑩白珍珠首飾,拎著小巧Gucci手包,同高強出門。
因為小產休養得當的關係,我的身材比例又上一層,因為上圍激增,我的衣服全部都需要定做,如今經過精心打扮,再配上得體服飾,高強的眼睛根本無法從我身上挪開。
“老婆,要不然時間還早,你看……可不可以……”他開始吞吞吐吐起來,一雙賊眼上下左右可著勁地在我身上轉。
我才不信他這些天會老實做人呢,完全無視他的垂涎,再完美的身材也是拿孩子的一條命換的,我一點邪念也沒有,只覺得若是從了他的願才是對不起那條命。
“少做夢。”我瞪起眼來,甩手出去,直奔停靠在樓外的世爵。
從郭府裡搬出來,馬首瞻在H市的繁華地段買下了一個躍層,樓上樓下統共不過四百多平的面積,這同奢華的郭府是沒辦法比的,訂婚典禮就在他家的客廳舉行,可想而知這個典禮是有多簡樸。
算上我同高強,統共也不過十來個人,郭老也來了,他看起來精神大好,笑容滿面,並不為如此簡陋的條件而嗔怒。
我進到門裡時,四處看過,郭千嬌可能還在打扮,所以沒有在客廳裡待客,只有馬首瞻一個人門神似的站在郭老身後,其他幾人也都圍攏著,或坐在沙發上閒聊,或在周圍走動碰杯飲酒。
“高總,應太,你們可來了,郭老剛剛還唸叨你們呢……”那聽雪居然過來待客招呼,絕對把我的眼給看直了。
她今天的打扮很中規中矩,全身可以用低調的奢華來概括,不過她的熱情卻有些過了頭,難道她來福苑攪合還不夠,還要來攪合這一對?那她的腦子可是真讓門給夾了。
事實證明腦子被夾的人是我,待到打扮得明豔動人的郭千嬌出現時,那聽雪立即過去挽起她的手來,情同姐妹般地架勢,而且兩個人手腕上都佩戴有同款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