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空間裡,時間彷彿被閒置起來,我倒在舒適的被褥上,渾身清潔毫無異味,這讓我多日被焦躁無助困擾的腦子冷靜下來,我開始逐條把介雲所供述的內容串聯起來。
她說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是把行事原因稍微改動,立即便將我陷入了被動,可是那個吉祥快餐店的事情絕對是假的,我根本不知道有吉祥快餐店這件事,何況還冒出個梁梓督來,我更是沒有印象,但是隻這一點要如何證明我無罪呢?我需要人去幫我查一下吉祥快餐店的事情,只要是有蛛絲馬跡,我都不能放過。
吉祥快餐店的梁梓督有個女朋友,那個女孩子姓那,我很懷疑這個女孩就是那聽雪,誰來為我跑去求證呢?我在腦海裡逐一尋思,誰能幫得上這個忙,我現在身在囹圄,是半個有罪之身,恐怕聯絡上誰都是唯恐怖之不及,豈會肯去幫我調查這些事情。
我苦悶地自床上坐起,張列星也被高強控制住了,看來高強是要丟棄我,甚至都不肯張列星來插手,在他們那裡我這個棋子已然落鎖。
我在狹窄的空間裡來回徘徊,沒有人……沒有人會幫我,這個令人痛苦的事實撕扯著我的心,我漸漸變得脆弱起來,眼淚開始不自覺地在眼眶裡打轉,我的心酸無處可訴。
“我曾經被應惜介紹到一家雜誌社打雜,那裡的主編同她認識,叫莫玲玲,她寫了篇報道,‘豪門闊太被當街殺死,或另有隱情’,我大約記得是這個標題……”對,莫玲玲,我彷彿見到了我生命裡的曙光,怎麼會忘了她呢?
我不必求得她的同情,也不用談論我同她的同學情誼,我只需拿出我是無辜的這個事實,把我含冤入獄作為她那篇報道的後續報道,她將以獨家報道的形式進行這件事的調查,那麼,我將會獲得她全力以赴的支援,她為了她的前途,一定會答應幫我,對,就是這樣!
我興奮地在原地轉了幾圈,在頭暈目眩中繼續分析下去,那麼,我要怎麼聯絡上莫玲玲呢?手機!當初我同李太提出來要求拿回手機,也是為了翻找上面的聯絡方式,看看是否會找到一個肯幫助我的人,但現在看來,我不需要再翻找,而只差聯絡了。
難道李太做不到這點?我並非無緣無故懷疑她的能力,若是高強肯幫我,就是暫時保釋我出去都不成問題,李太恐怕是不成,她的能力太薄弱了,就算加上張文殊也不行,或者張列星也能做到,哎……等到獲得自由我再去想這點吧。
“喂,有人嗎?我有事要申請!”我隔著鐵柵欄大叫大嚷,我要為拯救自己而戰。
在我的一再請求下,我獲得同莫玲玲見面的機會,她很奇怪我為何要見她,不過,她對於接觸嫌疑犯並不牴觸,因為她職業的習慣,她對不同尋常的事物全部抱以觀察態度,我肯見她,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接觸素材的良好機會。
“應惜,你怎麼會……?”她落座,用她慣用的職業提問方式,來引導我把事情告知給她。
我同她面對面坐著,抬起手向她亮了亮手腕上冰冷的手銬,“我是冤枉的……”
每個入獄的嫌疑犯都是這樣說的,這並沒有什麼稀奇,就算死刑犯都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何況是我這種還沒判刑的人,莫玲玲保持微笑等著我說下去,我卻不再說話,低垂下頭去。
她等了許久不見我開口,終於忍耐不住招呼我道,“應惜,你到底找我來有什麼事?”
我聽到她沙啞的聲音撞在二十多平的接待室裡,再彈回鑽進我的耳膜裡,我猛然抬起頭來,“你根本就不相信我,看來我白找了你來。”
她聞言,專注地審視著我,她的目光可以用無情來形容,她在判斷我的目的,“你不說,我要怎麼知道該不該信任你?”
這正是我下手的好機會,我學著高強的談判技巧,在儘量吸引莫玲玲的注意力,然後利用她達到我的目的,“我告訴你一個地址和名字,你自己去查,如果查到了什麼感興趣的事情,你可以再過來找我。”
我把吉祥快餐店同梁梓督這兩個資訊源告訴給她。
“哦,是豪門闊太被殺的男主角?這個我都查過了,沒必要再查,而且,我知道他把你給供出來了,你現在是主謀嫌疑犯,你讓我查這些,並不會對你有任何幫助。”莫玲玲出奇的冷靜,這是野獸捕獲獵物前必定會表現出來的沉寂。
她查的倒是清楚,這是我這個嫩手所不曾料到的,“是嗎?如果我說我是被陷害的,真正的幕後黑手正躲起來看好戲,偷笑這幫警察都是蠢貨呢?”
我把問題拋給莫玲玲,“你敢在這裡說警察是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