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夜深了,沒人經過烏漆抹黑的山路,停在路邊的車子厲害地晃動,不時傳出咒罵聲,好似裡面有一場耗時持久的較量,一方不吭不聲,一方慘烈地哼著唔唔唔,然後是享受的嗯嗯嗯,接著蹦出一串莫名其妙的話,最後微弱地夾雜幾句髒話……
過了許久,車子終於不震了,柏為嶼蔫了吧唧地趴在後座上,揉了揉腰,特嬌羞地呻吟:“竹籤兒,還不給本山楂裹糖衣……”
段殺用紙巾擦去他腿間的濁液,穿上褲子正要爬到前排駕駛座上,聞言巴不得捶他,拳頭落下去,沒真捶,而是在他屁股上小小地掐了一把,疼愛得心尖發麻,咬牙切齒:“再廢話我揍你。”
隔天傍晚吃完飯,段和帶著夏威出來放風。楊小空做了一整天漆畫,晚飯也沒心思吃,洗了手就要去白左寒那,迎面和夏威撞個正著。
夏威氣勢洶洶地逮住他:“聽和哥哥說你開天眼了?讓我看看你的天眼!”
柏為嶼擠過來:“什麼什麼?”
夏威抱住楊小空的腦袋,兇狠地摳他額頭:“快!睜開給我看看!”
楊小空掙扎著求饒:“痛死了!哪有什麼天眼啊?我快被你摳破皮了!”
柏為嶼欺身而上,按住楊小空的手:“天眼是不是楊戩那樣的?”
“沒錯!”夏威抽出瑞士軍刀:“割開就可以看到了,說,你是楊戩的第幾代傳人?”
楊小空嚇壞了:“段和——段老師——”
段和聞風趕來,劈手奪下夏威的軍刀,“想幹什麼?小心我再關你半個月!”
夏威頹了,扯著衣角委屈地說:“人家想看看天眼是什麼樣的嘛……”
楊小空驚慌失措地捂著腦門,爬上甲殼蟲七拐八扭地奪路而逃。
到了白左寒家,楊小空鬆了好大一口氣,他在樓下繞了一圈,摸摸黑豬的腦袋,喚道:“白教授?”
白左寒有氣無力地應他:“樓上呢。”
楊小空蹬蹬蹬跑上樓,喜氣洋洋地撲到白左寒床上,“都晚上了,你怎麼還躲空調房裡?”
白左寒趴在床上寫上學期的課程總結,白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
楊小空嘿嘿一笑,抱著他的腰:“別躺著了,起來吧。”
白左寒翻個身肚皮朝天,“懶得動。”
楊小空在他臉上啄一口,“白教授。”
“嗯?”
“白教授。”又啄一口。
“嗯?”
“白教授,”楊小空乾脆把嘴唇貼在白左寒臉上,啾啾啾連著親,“白教授!”
“幹什麼?有話說話。”白左寒笑著推開他,“怎麼跟復讀機似的?”
楊小空傻樂,鼻尖點著白左寒的鼻尖,“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白左寒掐掐他的臉,將便籤紙翻個頁,“你得了吧,等我一會兒,我這總結還差一點,寫完我們去外面吃。”
“我幫你寫吧。”
“行,”白左寒將紙筆都丟給他,“我說你寫。”
楊小空歡歡喜喜地接過來,“說吧。”
白左寒用手背觸了觸他的臉,“你這傻小子。”
“你這傻小子。”楊小空照著寫。
“你一來我就沒法幹正事。”
楊小空埋頭苦寫:“你一來……我就沒法幹正事……”
白左寒忍笑:“你就裝綿羊吧,上我的時候那狠勁,哼,狼崽子!”
楊小空自言自語:“崽怎麼寫?”
“別裝了,過來給我親一下。”
楊小空立即不裝了,撒下筆紙撲倒白左寒,咬咬咬,舔舔舔,膩歪個沒完。
白左寒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他的頭髮:“別住魏南河那裡了,搬來和我住,反正你有車,去那上課也很方便。”
楊小空喜出望外:“那我和曹老說說。”
“你說?不怕捱打嗎?我今早給魏南河打電話,讓他幫你去說了。”白左寒摸著下巴盯住他的額頭:“他說你開天眼了?”
楊小空心有餘悸地抬手擋住額頭,“白教授,你別聽魏師兄亂講,沒有什麼天眼啊!”
白左寒嗤笑:“我知道,他都和我說了,沒想到你有這方面天賦,我也挺意外。魏南河那傢伙,你知道他為什麼這麼高興嗎?”
楊小空不解:“為什麼?”
白左寒起身關了空調,開啟窗戶,“古玩界的老一輩們且不說,年輕一輩只有他和杜佑山相互抗衡,他要扶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