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匆匆地掛了電話,我才發現握著電話的手有些汗溼了,是因為電話太熱了,還是我自己太過在意而緊張了?將手機拋落床上,身子就這麼平平地倒下去,也將自己拋於床上,對著有些泛舊的天花板出神。其實我特別清楚,公孫謹是迄今為止,最適合過日子的,儘管我對他的瞭解還不夠深,但我就是知道。
我已經二十五了,那種轟轟烈烈的愛情早就被現實給打消了,能遇到個不錯的,並且有好感的,我應該知足的,更應該感恩的。
我如是告訴自己。
出於補償的心理,我主動帶著公孫謹到了我挺喜歡的一家火鍋店用餐,不過來得不是時候,座位都滿了,外頭還有不少的人等著,我很不好意思地側首看身邊的公孫謹,他倒是給了我個安慰的笑容,說:“這說明你很有眼光與品味。”
“謝謝。”我只能這麼應了,無奈之下,我們按著路往隔壁的一條街走去,那裡有家不錯的餐廳,多少可以彌補一下心情。
我們挑的是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邊的人行道,人行道過去是大馬路,車來車往,所有的噪音都被一堵玻璃給阻擋在外面的世界。
公孫謹點自己喜歡的口味,我沒有特別想吃的,所以隨意點了些,只是食用到那價錢對我來說挺昂貴的牛排時,還是不由得蹙了一下眉。我不太喜歡麻煩的食物,這又用刀又用叉的,還半天切不斷的,實在是麻煩。這會兒,盤子一空,公孫謹已將那盤挪到他面前,一臉溫和的模樣,很注專手中的餐具。不得不說,吃這種高貴而費事的東西,並不是要多大的力氣,而是足夠的技巧與熟悉便可以了。
所以,當他將切好的體貼地擺回我面前時,我只能熱著臉道一句:“謝謝。”
除此之外,我不知要怎麼相處更能讓氣氛融洽。
“你不必跟我這麼客氣。”公孫謹用餐巾輕擦著手,然後將餐巾擺好於一旁,重新拿起餐具,那握著餐具的姿勢都顯得特別的優雅。而如此優雅的人的臉上,掛著柔和而又溫柔的笑容,“我希望你能當我是自己人。”
話裡的意思,昭之若現。
握著餐具的手一頓,我臉上平和的神色似乎有些維持不住,我覺得這個時候我該給對方一個更加明顯的,開心的笑容,可是我竟一時間忘了該怎麼笑出來,只是傻傻地抬著眼,回視著對方。
也不知我此刻的模樣有多傻逼,公孫謹卻覺得氣氛正好,於是繼續用那蠱惑人心的聲音說:“我覺得,我們挺適合的,而且……”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我喜歡你,我覺得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所以,我們試著交往看看好不好?”
“……0-0”我當時的表情一定很蠢。
有時候,我會感嘆這個世間的奇妙,特別是孽緣這種東西。
沒來得急讀懂自己是尷尬還是高興過頭,腦子嗡嗡響起還未平熄,就聽到隔壁響起了略高的聲音——“你說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你說啊!”
於是,不管是期待著我的回應的公孫謹,還是仍沒辦法給出答案的我,都望了過去,甚至,餐廳裡別的客人也被那道聲音給吸引了過去。那是一對……嗯,看起來是一對情侶,女人褐發大波浪,紅色深V長裙,一張明豔動人的臉此時帶著悲憤,破罐子破摔似的狠狠地譴責著她對面的男人。而那男人……嗯,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又是這樣!”得不到回應,那女士聲音都帶上了微顫抖,“別人那樣說你時我還不相信,我一直覺得你對我是特別的,而我在你心裡也一定是特別的存在。可是現在……我在你心裡根本什麼都不是對不對?比起你的公司,比起你那些工作那些所謂大客戶,我根本什麼都不是!”
女士尖著聲音喊完就猛然立了起來,可以看得出,身材是凹凸有致的。隱約聽到那男士說了聲‘你冷靜些’的話,我當時就想笑了,這種時候勸對方冷靜,那話等於就是在說‘你繼續用力喊吧,聲音還不夠大’同樣的意思。
果然,那女士聲音都帶著哭腔了,隨手就握起手邊的花茶水也不管是不是燙的,直接就這麼朝對面的人潑出去了,還十分委屈,“我們分手!”末了帶著那高跟鞋敲出來的聲音,大步而瀟灑地離開了餐廳。
看官們都是一陣陣的唏噓,而我也只能對此搖搖頭,頗為同情那名男士。倒是那男士十分淡定地用餐巾擦拭了臉上與身上的花茶水,當時大堂經理已經趕過去為其服務了,他取出錢包付了錢,無視所有人的視線也離開了。
這時的我,已經傻住了。
只聽對面的公孫謹說:“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