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燕道:“當然另有原因的。她的弟弟在少林寺,恰好表哥也要去少林寺?”
西門燕道:“媽,待表哥回來,你問他好了。她的弟弟在少林寺,這件事情,是表哥告訴她的,什麼原因,表哥可沒有說,很可能是連她也不知道。”
西門夫人道:“那她後來又怎麼跟了你走呢?”
西門燕笑道:“這倒是我將她搶過來的了。我對她說,少林寺是不許女子進去的,不如你等待我表哥替你打聽訊息吧。就這樣,我就把她請來咱們的家裡來了。”
西門夫人聽得女兒“搶”字,不覺皺起眉頭,她是知道女兒的脾氣,心裡想道:“是不是燕兒看出了什麼跡象,害怕她的表哥移情別戀呢?”但這個問題卻不方便去問女兒,更加不好去問藍水靈的。
西門夫人若有所思,忽地問道:“靈兒,你覺得牟一羽這個人怎樣?”
藍水靈杏臉飛霞,吶吶說道:“我、我不知道。我只不過和他同行了一段路程。”
西門夫人笑道:“你自己的感覺,總可以說得出來吧?比如說,你是覺得他討厭呢?還是覺得和他在一起就開心呢?”
藍水靈的臉更加紅了,低聲說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西門燕噗嗤一笑,說道:“你不好意思說,我替你說。媽,我和她一認識,她就在我的面前把她的小師叔讚不絕口,令得我都不高興呢!”
西門夫人道:“她贊她的小師叔,你為什麼要不高興?”
西門燕道:“她把她的小師叔說得比我的表哥還好,我當然不高興了。”
西門夫人哈哈笑道:“在你的心中,你的表哥是樣樣都好。在她心中,她的小師叔就好比是你心中的表哥一樣,那又有什麼好妒忌的?”
西門燕笑道:“我也並不是覺得表哥樣樣都好,你常常為了練武,不肯陪我玩,我就覺得不好。嗯,剛才的話我還沒說完,這小妹子不但白天贊她的小師叔,晚上在睡夢裡也是念念不忘她的小師叔呢!”
西門夫人笑道:“別人在睡夢裡想什麼,你又能知道?”
西門燕道:“我和她同榻而眠,常常聽得她在夢中叫她的小師叔,我還能不知?”
藍水靈天真未鑿,不知她是開玩笑的話,半信半疑,說道:“不會真是的吧?媽媽曾經告訴我,我的弟弟有時或者會說夢話,我卻是從來不說夢話的。”
西門燕笑得打跌,說道:“小姑娘不會說夢話,但情竇初開就會說夢話了。幹真萬確,我不騙你!”
藍水靈這才驀然省悟,說道:“哦,原來你是特地編出來取笑我的,我不依你!”
西門夫人笑道:“別鬧了。靈兒,我還想問你一事,你那小師叔相貌如何,可像他的父親?”
西門燕不覺又笑了起來,說道:“媽,你連人家的相貌都關心到了,你是想招乾女婿了吧?不過牟一羽是她的師叔,輩份可有點不對。”
西門夫人道:“你別胡鬧,我要聽你的妹妹說。”
西門夫人說話的神氣倒不像是開玩笑,而是真的想要知道有關牟一羽的種種事情,包括他的相貌。
兒子多是像父親的,但西門夫人還是特別要提出來,問牟一羽可是長得像他父親。她問得這樣細緻,若是換了別人,只怕多少會感到有點奇怪,但藍水靈一片天真,心裡卻是毫無猜疑,暗自想道:“西門夫人和牟滄浪是老朋友,幾十年不見,如今知道老朋友有了個出類拔萃的兒女,自是不免分外關心了。嗯,牟滄浪年少的時候,想必是長得很英俊,故而她有此一問。”
她想了一想,說道:“我也說不出,似乎有點像、又似乎不大像。”
西門夫人眉頭一皺,說道:“怎的在像與不像之上要加上‘似乎’二字呢?你說得清楚一點,是哪些地方不像。”
藍水靈道:“我沒有怎樣留心觀察,不過我覺得牟師叔那雙眼睛,比較像他的父親,他們在看人的時候,眼神好像好像會震懾別人似的。我當然沒有給牟師叔的父親這樣看過、這是東方大哥和我說的。他說他與幸滄浪交手的時候,就有這樣感覺。”
西門夫人似笑非笑說道:“你觀察得很細心。還有呢?”心裡想道:“這小妮子倒是說得一點不錯,我第一次接觸到牟滄浪的目光的時候,就幾乎忍不住一種顫慄的感覺。”
藍水靈道:“除了眼睛之外,鼻子和臉型都不很像,倒是有點像另一個人……”最後一句似乎是她驀地想起來的,她頓了頓,沒說下去,臉上卻似乎有點古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