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倒過來,只用三分本領來對牟一羽了。牟一羽也不禁暗自叫了一聲“慚愧”想道:“我只道爹爹所創的劍法已是天下無敵,現在看來,只怕還比不上玉京這個娃兒參悟的劍法。”
蒙面人漸漸也有點沉不住氣了,心裡想道:“我雖不能傷他,但要是再拖下去,可就誤了我的事了。”心中正自盤要怎樣才能不傷及藍玉京身體而將他制服,牟一羽趁這時機,接連攻了幾招,蒙面人驀地得了個主意,喝道:“姓牟的,我先斃了你!”一個遊身繞步、反手揮袖,接解藍玉京的劍招,左掌抬起,就向牟一羽的天靈蓋拍下。
藍玉京是幾乎到了“忘我”的境界,但見蒙面人的掌心距離牟一羽的頂門不到五寸,他可是不能不為之心頭一震的。
太極劍法講究的是意在劍先,綿綿不絕,他心頭一震,本來是流轉如環的劍勢登時露出缺口。那蒙面人的手法快得難以形容,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藍玉京只覺身子一輕,已是給地抓了起來,摔了出去。
藍玉京給他摔出三丈開外,“乓”的一聲,跌在地上.似乎摔得很重,連叫也叫不出來,就暈過去了。
牟一羽這一驚非同小可,大怒喝道:“你敢殺了我的師侄!”他只知道藍玉京已是給蒙面人摔死,卻哪知道藍玉京雖然失了知覺,但卻是毛髮無傷。原來蒙面人摔他,用的乃是一股巧勁。他也根本不是被摔暈的,而是當蒙面人抓起他的時候,已是點了他的穴道。
牟一羽驚怒交加,情急拼命。蒙面人盯著他的眼光反而柔和了些,心裡想道:“看在他對藍玉京還有愛護之心的份上,我倒是不能傷他的性命了。”
單打獨鬥,牟一羽如何還能是蒙面人的對手,他一招“三轉法輪”,劍勢斜圈過去蒙面人理也不理,雙指伸入劍圈,他的“三轉法輪”剛剛轉了一圈,就給蒙面人的兩根指頭鉗住了他的劍脊。
牟一羽嘶啞聲音道:“你殺了我吧!”他情知不敵。此時已然只是出於本能的反抗了。一開口洩了真氣,五臟六腑登時就好像給攪得翻轉一般。
但那蒙面人還沒有開始問話,卻倒是有人先問他了。
就在牟一羽將要昏蹶尚未昏蹶之際,忽聽得有人說道:“好功夫,你是武當派的哪位長老?”
朝陽初出,只見來的乃是一個穿杏黃衫兒的女子,
這女子其實已是半老徐娘,但你若不知道她是誰,還當真看不出她有多大年紀。她體態輕盈,一點也不像是已經有了兒女,而且兒女都已長大成人的母親,芙蓉如面柳如眉,簡直可以和清晨的鮮花比豔!
蒙面人見著了她,不由自己的心頭一震,兩根指頭縮了回來,牟一羽去了重壓,身子軟綿綿的塌下來,只能坐在地上喘氣了。
那中年婦人走過來了。
這剎那間,不但那蒙面人心頭一震,牟一羽也是不由自己的心頭一震。
這中年婦人有幾分像西門燕,不過比西門燕美得多。這還不算奇怪,更奇性是她給牟一羽一個感覺,竟像是一個他十分熟悉的人,自然而然的令他生出親近之感,這“熟悉”不是對西門燕的那種“熟悉”,而是超乎他對西門燕的熟悉!但他是從來沒見過她的!
她是誰!她是誰?
但這還不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因為他雖然從沒見過這個中年婦人,但已隱隱猜到幾分她是誰了。
他最想知道的答案是……
那蒙面人站立有如一尊石像,好像是呆住了。
美婦人喝道:“你是聾子嗎?你是啞子嗎?我問你,你是武當派的哪位長老,幹嘛不敢回答?”
“他是本派長老?”幸一羽這一驚駭更甚了。
不過,武當原有的兩位長老無量和無色,他都是十分熟悉的,新升任長老的不歧也曾和他相處過不少日子,他又特別留意不歧,自信決計不會認不出來,即使是他蒙上臉孔。
牟一羽看來看去,不論從哪一方面,也看不出在這蒙面人身上,在著三位長老中任何一位長老的影子。
他只看出一點,這個蒙面人是個上了年紀的人,少說也在五十開外,可能還在六十以上,武功好的人年紀是較難判斷的。但無論如何,老年人即使何養得好,和中年人相比,也總是有些不同的特徵。幸一羽剛才和他交手之時,無暇注意,如今仔細看時,可就看出來了。
他相信自己的眼力,因此他雖然佩服那美婦一眼就看得出是個老年人,但他卻敢斷定,這蒙面人決不可能是武當派的長老!
他是誰呢,他是誰呢!
蒙面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