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然悶響,就在火羽鶌鶋的利爪叨上兄弟的前一個瞬間,劍鞘穿胸而過!巨大的力道灌注鞘身,金龍劍鞘在擊殺妖魔後,速度不減徑直飛上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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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高空,忽然一根長鬚穩穩捲住劍鞘,隨即一道耀眼蒼凜的銀光橫掃激戰山林,所有妖魔皆被銀光逼退三舍,眾人驚愕抬頭,就見一隻通體雪白的神獸出現在天空。
殷滄海見之狂喜,竟哈哈大笑出聲:“救兵來了!果然還是要這些傢伙出馬才行!”
雪白神獸落地,龍鬚卷帶的劍鞘扔回給他,開口招呼:“快快快,所有人都過來,躲到老子肚皮底下去。”
聽到這聲音,殷滄海才認出來:“睚眥!”
“還有老子呢。”
一個戴黑氈帽的小孩從神獸脊背挑落,正是蒲牢。
按照神獸指教,百餘人聚到睚眥肚皮下面,看一看,四隻腳爪如山柱,抬眼望那壯觀體量,真比一座大殿屋頂更宏偉。睚眥周身爆射銀光,如同一座白光罩子將眾人護在其中,然後,包括殷滄海在內都是第一次見到蒲牢摘下黑氈帽——原來和別的兄弟不同,在他化成小孩模樣後,眉心處的音洞居然還是在腦門保留了一個窩眼。
頭頂上傳來睚眥不鹹不淡的調侃:“整天戴那麼頂破帽子,虧你不覺得憋得慌。”
蒲牢瞪眼跳腳:“以為老子想戴啊,誰讓你麼這群沒口德損嘴爛牙的,總說老子是肚臍眼長在腦門上?呀呀可惡,老子還沒找你們算帳呢。”
睚眥奉送大白眼:“行啦,你比老子還會記仇?趕快乾正事啦。”
蒲牢善喉聲如巨,其音可蕩邪魔,殷滄海一見‘肚臍眼’小孩張開大嘴的架勢,連忙提醒身邊弟兄捂住耳朵。
難得有機會扯開嗓門,這對蒲牢實在是一種享受,一聲痛快淋漓望天吼,真真應了地動山搖。即便眾人是被護在銀光罩內、拼命捂緊了耳朵,依舊被震得腦仁嗡嗡作響,從腳下傳來的聲波震盪足可與最劇烈的地震相媲美。銀光罩外,大片林木都被聲浪催倒,卷帶塵煙遮天蔽日,無數妖魔都抵受不住這可怕音鳴,悲喉咆哮著四散奔逃,轉瞬間跑得乾乾淨淨,一個不剩了。
當一切重歸平靜,很久很久都沒有人能回過神,佟信達狠狠咽一口吐沫:“老天爺,這個……就是蒲牢?”
方天勇湊到耳邊小聲嘀咕:“老大,我忽然發現……跟著你真是跟對了,什麼新鮮事都能碰見。”
殷滄海現在沒心情說笑,他關心的問題只有一個:“玉兒……是不是因為玉兒?她……還活著嗎?”這樣問時,他因為恐慌連嘴唇都在顫抖。
牙牙點頭說:“還活著,但已是懸於危旦,時間不多了。”
經由神獸之口,人們才聽說發生在西涼的一切。殷滄海心急如焚,被眾多鬼怪糾纏,寸步難行,數算日期到今天已是七月初七,他實在沒有時間在路上耽擱了。
“送我走!我必須立刻趕到閘口,那裡或許就是一切的關鍵!快走!”
扯住睚眥腳爪,他片刻不能再等,卻被蒲牢勸開:“別急別急,辦大事嘛,第一需要體力,第二更需要保命的護具,不然就這樣去到閘口,不等靠近你們就要被燒成灰了。”
睚眥看向在場其餘人眾,開口問:“你們呢?準備何去何從?”
“兄弟同生死,這還用說麼?”
留到最後的一百單八將,無一人退出,睚眥輕聲說出一個‘好’,額頭九稜金剛鑽陡然爆**光,再等回神,所有人身上就全多了一副銀光鋥亮的鎧甲。再看手中刀,原本許多已經卷了刃的、豁了口的也搖身一變都成了鋥亮鋒利的寶刀利器。
低頭打量自己,人人倍感驚奇,最年輕的方天勇忍不住試刀一砍,身邊一塊足需兩人合抱的大岩石,無聲無息就劈成了兩瓣,看起來簡直就像切豆腐一樣輕鬆。
神器威力讓百餘人眾炸了鍋,睚眥嚴正警告:“天助人事也只有這麼多了,今後一切只能靠你們自己。記住,閘口魔火沖天,無論到何時,萬不可卸甲!”
這一邊,重新戴回黑氈帽的蒲牢又從懷裡拿出個袋子,掏出來正是狻猊的紫金丹,一一分與眾人吃下去,一顆足以替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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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龍甲護身,百餘人有幸共乘神獸上高天,穿行於萬丈高空俯瞰大地,那種無以言述的奇幻美景讓每個人都不捨得眨眼。
佟信達低頭看得出神,感慨莫名喃喃自語:“現在想想,在地上辛苦一世,拼死拼活的掙命,掙的到底